现在已经知道方法,我便不再耽搁,双手一摊开,一张琴便出现在手中,我撤开双手,琴便稳稳地悬浮在空中。
“这一世看陆轻檀记忆里的往事吧。”随缘按住了我弹琴的手。
我嫌弃地撇开随缘的手,转身问幽木:“你有没有陆轻檀随身带着的东西。”
幽木仔细想了想,窘迫道:“没有。”
我瞪了随缘一眼:“那我怎么看陆轻檀的记忆呢。”
随缘目光佛慧,容色慈肃:“幽木,你有。陆轻檀早就将一颗心遗落在你的身上了,只是你一直揣着他的真心却不自知而已。”
要不是随缘的表情那样真挚,我一定会以为他是在说笑。
景琛倒是没有丝毫怀疑,手指微动频率却快。
我已经听景琛吹了很多次曲子,因着每个人的凤调都是风格各异,我每次听都觉得很新鲜。
每一个音调都像是新的一般,像是雨后新生的嫩竹,萦绕着生命的浓重,像是指尖梅花香,冷香入骨,相思断人肠子。
那是让人听着听着就笑了,笑着笑着便会忍不住流泪的感觉。
我想这和景琛恢复冥王的身份是有关系的,这样好听的箫声,却也是这样的伤感。
如随缘所说,这青鸾琴变成了货真价实地仙器,平日里无事的时候,我便将它藏于袖中,轻轻将袖口拉扯着,青鸾琴便出现在地上了。
以往要弹琴我还要到处找找哪里有石凳石桌供我安放青鸾琴的,现在它可以自动漂浮在空中,我也省了不少心。
我片刻便将琴音融入其中,惊奇地发现如今弹琴更加得心应手,手指撩弦处,生出朵朵虚无的彼岸花。
玄觞镜里慢慢出现一个蔓延悱恻的故事,它是一个意外,一个并不是那么美丽的意外,至少对轻檀来说很不美丽。
那天风静阳光好。
幽木的第三世是芍药仙子,陆轻檀是判官,两个人都没有了前两世的记忆。
陆轻檀想着在地府呆着也没甚事情要做,便陪着景琛上天宫和天帝商量事情,路过诛仙台的时候便看见一个盈绿的身影坐在诛仙台上,如墨般乌黑闪亮的长发直直地垂在地面上,精致的侧脸轮廓鲜明,翘睫弯出新月的弧度,可她双腿悬空在外面。
毕竟诛仙台是没有一个仙人愿意靠近的,可此时那仙子正稳稳地坐在上面,涌现在两个男人脑海里的同时是轻生二字。
随即又听得坐在诛仙台上的小仙子碎碎念叨着:“真是累得我想死。”
幽木皱着眉头吐气的样子确实像是寻短剑的人流露出来的表情,我惋惜道:“幽木,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这是个误会。”幽木微红着眼睛,无奈道:“我只是想表达我很累而已,真没有想死。那天是我第一天上天,对天宫的一切都是又喜欢又惊奇,我一个人一鼓作气从一重天游览到七重天上,过足了好奇的瘾。但是整个身子累得不行,便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着。只是我当时确实是不知道那个地方那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