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我有些担忧昨晚入睡之前太过随意,不知道我的睡姿有没有吓到景琛,转过身摸了摸身旁的位置,两边都早已经空空如也,景琛抱着念邪正站在窗台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
景琛的面容像镀了一层薄薄的光辉,好看得不真切:“醒了。我还担心外面太吵你睡不着,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你睡得可真香,口水将我的肩膀都湿透了。”
景琛说得那样认真,我也分不清真假,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平日里不这样的,一定是太累了。”
景琛一副很是遗憾的样子,“听小二说,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诸秀节,既然你这么累,我们今儿个就呆在客栈好好歇息歇息就好了。”
听他这样一说,我立刻从床上蹦起来,用实际行动向他证明,一个晚上足够缓解所有的疲惫。
我磨磨蹭蹭地洗漱完毕,吃了些不早不晚的早点,便和景琛,念邪出门了。
诸秀节不是在安和镇的正街上举行,而是在不远的郊外,那里真是花的海洋,汇集了从五湖四海移植过来的花朵,虽然没有我最爱的彼岸花,但已经让我赏心悦目了。
花海的周围还修筑了水上楼阁,每个亭子都是独立且封闭的,而且隔音效果是极好的。
我和念邪走得累了,便一步都不想再走,景琛给了些银子得了一个亭子。
我已经走了好些路,腿疼得不行,进了亭子便毫无形象地坐了下来。好半天缓过神来,发觉这亭子果然是值得起那些银子,从窗子望出去,视野是极好的。只是外面的景物太过一般,亏我以为诸秀节有多热闹多有趣,赏花看鱼从来都不是我的兴趣。
我叹息道:“我感觉我从一个皇宫进入了另外一个皇宫。”
景琛显然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毫不掩饰地问道:“怎么说?”
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帷幕:“皇宫的御花园也是这样姹紫嫣红,还有比这些花名贵得多的稀有品种。”
“听人家说女儿家都是喜欢花的,我以为你也喜欢。可是你的样子却是很不喜欢。”景琛的声音有些低沉,“你就不可以鼓励我一下,装作喜欢的样子。”
我深知打击了他的信心,便如他所愿:“景琛,我好喜欢这些花,真是美得不行。“
“太假了。”
我已经无话可说:“那你想怎么样?”
“你首先得崇拜地看着我,脸上要带着幸福的表情,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包含真情实感,发自内心的表示欣赏。”
我二话不说脱掉脚上的鞋子,盖到他的头上:“这便是我的内心话,现在感受到了我的崇拜了吧,感想怎么样?”
“……”景琛从头上拿下鞋子,直接扔向远方,一脸无所谓,“自己去捡吧。”
然后我就弹着一条腿,蹦跶蹦跶地去捡我自作自受而身处远方的鞋子,还时不时转过身子冲着景琛吼:“你也太大力了吧,扔这么远。”
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抱怨:“你是吃多了饭力气没地方使吗?”
我捡起鞋子,怒吼道:“你也不知道小力一点。”
第六十九章菩提俎(69)
我拿着鞋子回去的时候就开始自我疗伤,走到景琛身边的时候疗伤疗得差不多了,刚刚去捡鞋子的时候想拿刀削他的念头也没有了。
景琛却不识好歹地继续挑衅:“你刚拿鞋子扔我是在模仿万桑吗?我可不是随缘。”
气人,真是太气人,我感觉自己肺都快要气炸开了:“你……你,******,老子要跟你决斗。”
景琛脸立刻黑了下来,音色深沉如同雨天压低的黑云:“你再说一遍。”
我忽而记得很久以前,说很久也就两个月以前,我和景琛有一个约定,我要改掉一生气就说话带脏字的毛病,要不然便主动让他踢两脚。
我想着这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于是我就悲剧了,景琛并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会踢我。
我刚刚嚣张得快要喷薄的气焰一下子便怂了下去,讨好道:“气话当不得真的,当不得真。”
景琛对着冷笑了两声,坚持说道:“自己给自己两耳光。”
我从牙齿缝里憋出一句话:“你不要太过分了。”
景琛态度有些强硬,看上去便不好对付:“过分怎样?你打得过我。”
我只能出卖色相了:“要不给你亲亲。”
景琛却不领情:“美人计只在稀少的时候才显得弥足珍贵,现在已经没有用了。”
他软硬不吃,我再没有办法,举起手掌准备自残。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们两个我就很开心。”随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向发声的地方,依然被结实地吓了一跳。
“你这样鲁莽就来了,也不担心我们在做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他这样的行为真是不好的。
随缘痞痞地笑了笑:“原来你们是要做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我随时可以回避的。”
我气不过却也说不过,便只有狠狠地瞪着他。
景琛将我拉到他的身边:“这次来你是想让我们做上次没有做完的事情吧?”
“说得对了。”
我挣脱景琛的禁锢,站到了他的身前:“可是你得说,要我们做些什么?”
“我以前只是单单想将她留在我身边,哪怕她是以一只鹰的形态。可她只有一魄,如今是越来越虚弱,她只食我的肉,可佛身入了她的魔体便是极大的伤害。我知道我终于是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