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她还有救。”崇奕竟然就像被人紧紧扼住的脖子被茫然放开,说不出来的轻松,“那她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大夫将药递给了他:“你把这伤药涂到夫人的身上,包扎好,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夫人就会醒的。”
崇奕这才反应过来,大夫是把他两当做夫妻了,连忙解释:“大夫,我和她也只是萍水相逢,见她受了伤便送来医馆而已。可否大夫的夫人帮着包扎伤药。”
大夫虽已经了然,但也有些为难:“实在是不巧,内人是下才外出购置药材,恐还有些日子才得回来。公子可要想好,这姑娘等不得。江湖儿女,想是不会拘泥于小节的。这姑娘知道公子是因为救她,也不会怪罪公子的。”
说完,大夫便离开了,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雪瞳已经醒来,涉世未深的她根本就不懂男女之事,只是觉得涂个药他竟然还要和医生争论这么半天:“你就帮我涂一下吧。”
想来是雪瞳的话起了作用,看着他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条蒙上眼睛,凭着记忆中她的位置,摸索着缓缓扶起她的上半身,轻轻解开腰带,然后宽下她的上衣刚好到腰腹处。
雪瞳这时候才明白他的犹豫,有些庆幸他现在是蒙着眼睛的才看不见她通红的双颊,另外他的君子让她更加欢喜。
有个声音轻轻叩击着心情,如水滴缠绵在指尖,缱绻悱恻。
她终于等到他,不是年少,是深喜欢。
崇奕粗粝的手掌在细腻的肌肤上摸索着,雪瞳本可以握住他的手直接放到她的伤口处,但是她害怕自己会心悸到手抖动从而吓到了他,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只能忍着酥酥麻麻的感觉,也不敢乱动,脸比之前红得更甚。
最后崇奕终于锁定了她受伤的位置,手中的药瓶一指旋开,将粉末状的药敷在上面。
因为是蒙着眼睛,不经意触到她裸露的肌肤,他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些,这些都被专心致志盯着他看的雪瞳尽收眼底。
他看起来冷冷的,好像什么表情都没有,竟然也会紧张,雪瞳简单地因为这样的发现而暗自开心,这样的窃喜竟然足以让她将身上的箭伤忘得一干二净,足以安慰一点点她一无所有后的绝望感。
直到崇奕不小心用了点力气,雪瞳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
崇奕动作一滞:“我没有替人上过药,力度拿捏得不好,弄疼你了。”
崇奕这样高高在上的人,肯定不要要求他像平常人一样道歉,他的话里能够带着歉意就说明他已经做到他的底线了,再不能要求更多。
雪瞳的眼角已经有泪溢出,咬了咬牙,自欺欺人道:“第一次都能涂得这么好,一点儿也不疼。”
我见过雪瞳不过几面,每次见面的时候,她对我都是一张生人勿进的脸,让我想要对她亲切都是不成的。
我以为是她性格所致,原本就是那个样子。现在看来,不尽然,只是分对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