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渊哪里听得进去,面色一沉,冷冽道:“你才认识她几天,你知道她的孩子从哪里来?”
管家倒不敢确定这孩子就真的是王爷那夜留下来的,却还是不忍心一个未降生的小生命就这样夭折,再接再厉地劝说:“王爷,不管怎样孩子是无辜的,王府也不差这口吃的。 ”
迟渊有些不受控制地怒了:“管家并不是管本王的家事,若是你做不来,本王换人就是了。”说完,便再次对着归宛重申道:“等下,我会派人送药来,你喝了便好。”
归宛起初只是低着头,此时却仰着头看着迟渊,似是在用目光凌迟他一般,又像是一把利刃,一刀刀地剖析分解他:“迟渊,这个孩子无论如何我也要生下来。若是在这个王府,我和他有什么闪失,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相信在我姐那里你也是交代不了的。”
她的心里是想和他好好说,她比谁都不愿意用家里的势力压着他。
迟渊冷着脸,漠然道:“我没碰过你,这孩子名不正言不顺来得不正当。我虽然钱多,却并不愿意替别的男人养孩子。”
归宛眼见着迟渊不断地撇清与她肚子里孩子的关系,心里就瑟瑟地疼开了,说话的时候有一种豁出去的气势:“那好,你可以闹到满朝文武知道,看是你王爷的面子重要,还是我一介女子的面子重要。
迟渊气结:“你……”
归宛打断他的话,直接下着请客令:“王爷若是无事,我要歇息了,请离开。”
迟渊那些没有说完的话再没有机会说,许是气郁,衣袖一甩,便转身离开,书桌上一张纸飘了下来,他拾起来随意一看,娟秀细致的字迹写着:妾本丝罗,甘托乔木。
他冷笑了一声,将它撕成了两半,随意丢在身后。
没有人会将狠心表现得这样好。好到我都想回到过去抽迟渊一巴掌了。
从此之后,迟渊再没有去过别院,以往想方设法都要见到迟渊的归宛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为了孩子她变得更加坚强,就算有时候泪水在眼眶打转,她会抬头看天,那些想流的泪便又回到最初的地方。
归宛以为她和迟渊会像两条平行线,再没有交点。毕竟这王府之大,若是有心避着一个人,这辈子都难再见。
但是归宛决没有想到,她再次见到迟渊是在他纳妾的婚宴上,在此之前她并不知道这方面的消息,直到迟渊派人来请她出席,她才知道他要娶妻了,还是左相的女儿杜离。
归宛变了许多,再不像以前那般唯唯诺诺,她走到迟渊的面前,他正在站在铜镜面前,看着镜中穿着大红喜袍的自己。
归宛悠闲地坐到了凳子上,一眨不眨地看着铜镜中的玉人,语态从容镇定,无悲无喜,看不出情绪:“迟渊,我作为正妻,你纳妾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提前跟我商量商量,或者是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