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穿越过来已经很久了,但多半时候都是珠儿伺候我穿衣服。 况且我早就已经习惯了21世纪简单大方的穿衣方式,还没有适应这些繁琐的裙褥,薄纱。里三层外三层,便是一个娇俏的木乃伊。
我磨磨唧唧半天才穿戴好衣服,本来还想为自己绾个别致的发髻,遗憾手生得不巧,只得任一头青丝垂着铺满一整个后背。
我叹了一口气,每每这个时候就是我最思念珠儿的时候。要是她在,这些都是不用**心的,或者崇奕在也不错,他该是能给我好几个珠儿。
梳洗完了之后,我便被人领到大堂,目光所及之处,桌子上已经堆满了美味佳肴。
“姑娘,来得正好,快落座。”程老热情地招呼着。
我微笑着落座,视线扫过程老,最后落到同样看着我的小撑,揶揄道:“小撑,你带着面纱,是不用吃饭,还是说我秀色可餐,你光是用看就行了。”
说完,我也很矫情地用手轻挡着嘴,盈盈一笑。
小撑眉毛一挑,云淡风轻地笑:“听符生姑娘此言,我猜测你怕是不常用镜子吧。况且我就喜欢戴着面纱吃饭,个人喜好我乐意。”
我抚着额头看小撑,他嘴角正噙着兴味讥诮的笑意。
我想,之前对他柔和温谦的印象需要全部推翻了,他真是一个没有绅士风度的男子。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这人又伪善又毒舌,毒舌还是淬了剧毒的,我的小身板扛不起,但是我觉得早晚有一天善恶轮回,他会栽到我的手上。
程老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小撑,大笑道:“公子和姑娘果然是一对欢喜冤家。”
我狠狠瞪了小撑一眼,想来他不会因为这没有杀伤力的眼神受到半点影响的,回道:“我们是冤家路窄,却不是一对,况且我的脸上应该是没有欢喜的样子。”
程老尴尬地咳了咳,简单转移话题:“吃饭,吃饭。”
一提到吃饭,我才想起自己这些日子食不果腹的悲惨生活,此时对着满桌的珍馐突然一阵鼻酸,然后再不管对面坐着是谁,拿起竹箸,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我中途吃得噎了,瞥见有酒,便执着黑晶嵌乌银如意自斟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刚端着酒杯放到嘴边便被一只手夺了过去。
我呆愣地看着小撑将我的那杯酒仰头喝尽,诧异道:“你不知道自己倒一杯呀?”
“姑娘还是不喝酒得好。”
小撑盛了一碗汤到我的面前。
我正觉得受宠若惊,他却悠悠地笑道:“没人跟你抢,噎成这个样子还是有些丢脸的。”
我正想骂他多管闲事,他又夹了一个庞大的鸡腿塞进我的碗里,温声细语:“别愣着,快吃吧。”
我那些骂人的话不由自主便吞了下去,着了魔一般啃起了鸡腿,此间还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小撑,因实在惊讶他怎样吃饭。
我还以为他定会不方便,哪知他拿起箸笼夹了一块鸡腹肉,另一只手微微掀开面纱,那鲜嫩的鸡肉便隐没在面纱中。
这样下来,那张脸竟没有让外人看去半分,这也使得我越发好奇那面纱背后掩藏的是丑陋还是芳华盖世。
我需要再次呈清自己不是外貌协会的,可若是个美男子便更是妙极。
晚上,我们留宿在程宅。
躺到偌大的床上,透过敞开的窗户,看到天边一轮高贵清冷的月,我才想起小撑的身边还有一个清冷如梅的女子,可刚刚却不曾见着。
于是又开始一番关于两人关系亲疏的猜测,半天没有结果。在床上翻过一个身之后,我果断决定不想这些有的没的,现在兜里又有钱了,我也是时候计划自己闯荡江湖的计划了。
这真是一件极为费神的事情,房间里的熏香又是我最喜欢的海棠香,看着黑夜里的袅袅烟尘,我眼皮越来越重,模模糊糊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