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一股血腥味涌上口腔,下意识便扑向床外,吐了一地血水。
景琛醒了过来,慌张地询问:“符生,你怎么了?”
我还在呕着血,根本没空回答他的问题。
他惊慌地朝着门外大叫:“影风,影风,快来,影风。”
影风来的时候点亮了整个房间,她看到满地的血迹,眼神里是真切的忧虑,赶紧上前替我把脉。
影风眉头蹙起,表情严肃:“司徒易的解药方子看来是失败了,将她放平,我只能替她施针阻止她毒素侵入她的五脏六腑。”
景琛按照她所说将我平放在床上之后便颓然地退到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起初以为针扎在身上一定会很疼,没想到她每扎一针,我便觉得呼吸顺畅一分,内里翻涌的血液也慢慢恢复平静,渐渐地眼皮便有些重,眼前影风的身影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再次醒来的时候没有见到景琛的身影,我有些奇怪,我起身披了一件衣服便去找他。
我猜想他一定是在书房里,便径直去了书房,准备敲门的时候,里面传来影风的声音:“符生,只能撑七天。”
我前后昏迷了三次,只有这次最严重,我的身体我知道。虽然还是很难过,却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门并没有关,我轻轻推开一点点缝隙,正看到景琛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上,巨大的声音响起随后便又是一片沉寂,他的声音有些恍惚:“就没有其他解毒的方法?”
影风果断道:“没有。”
景琛瘫软着身子,神情痛苦。
影风又道:“暂且不论弱灼到底有没有解药,就算有,你杀了绝命十三刀,江湖传言他们是弱灼的弟子。就凭借这个,弱灼也不会救人的。”
“影风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影风出来的时候,看到我有些惊讶。我对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她了然,想开口说些什么终是什么都没有说,便与我擦身而过。
我踏进房间,景琛背对着我,有些不悦:“我不是让你出去吗?”
我看着景琛疲惫的瘫在椅子上,情不自禁地心疼,我轻轻地走到他的跟前。
景琛的声音刹那柔和:“符生,你怎么下床来了?”
“我醒来没看见你便来找你了。”我坐在景琛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景琛,我想你了,一刻不见你都很想你。”
景琛紧紧抱住我,叹气:“你都听见了。”
我点了点头,故作轻松:“没什么的,我替你挡那一刀的时候便没有想着自己还能活,那时候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挺遗憾的。因为还没有让你爱上我。可是你现在是喜欢我的,那么我就算是死了也是不可惜的。”
景琛的脸在我的头发里乱蹭,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悲戚:“那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你走了,我呢?”
“治愈一段情伤的最好良药便是时间和新欢,世界上可亲可爱的女子有千千万万,你总会忘记我的,然后你便能好好生活。”
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心里的泪早已经聚集成了一片汪洋的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