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杀了你,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景琛从托盘里拿过一只杯子,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生命攸关的事情阐述得云淡风轻。
楚煜的手指轻轻抚上那朵血琉璃,眼中闪过一缕精光,话里暗潮汹涌:“你知道吗?血琉璃的精华极难保存,花叶只要有一点点残缺,那么便算是一朵残花,没有一点用处。普天下仅仅我皇宫里这一朵,你说是你杀了我来得快,还是我毁了手中这花来得快。”
景琛捶在身侧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却依旧维持着冷静:“我不想和你兜圈子,你说吧,我怎样才能拿到血琉璃?”
“我这人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你早些妥协不就好了。”楚煜的眼里闪过一丝玩味,调笑道,“我今夜也睡不着,不如陪我玩儿玩儿。”
景琛也显得颇敢兴趣,眼中却有藏不住的戾气:“怎么个玩儿法?”
楚煜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脑袋,轻笑道:“听说你会吹箫,为本帝吹奏一曲,若是本帝开心,这花就立马奉上。”
景琛浑身透出杀气却又转瞬消散,他按着火凤箫的手终还是滑了下来:“给我拿一支箫来。”
楚煜使了使眼神,侍者便取来洞箫递给景琛。
景琛吹奏的是以前常常一个人吹奏的曲目,我听过无数遍,却没有一次像这样心酸。他的隐忍,他的坚持夹杂着箫声飘进我的心里,如钝刀的凌迟。
楚煜皱了皱眉头,打断道:“换一首,这首听起来太过不情愿了。”
景琛闻言,又换了一曲,只吹出了前奏。
“算了,吹得我心烦意乱的,我们玩些其他的。”楚煜命令着侍者,“宣今晚留宿宫中的张画师傅来觐见。”
侍者闻言赶紧遵旨,然后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张画师便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三更半夜被召唤,张画师心惊胆战地跪在地上。
“张画师起身,今夜来了一个朋友,为尽礼仪,我决定找你这个最好的画师为他画一幅画。”楚煜的唇畔微染起无害的笑意,可我总觉得并不是这样简单。
楚煜无辜地眨着眼睛:“张画师画画不能有太多的障碍遮挡,还请你脱了上衣,坐到前面的凳子上。”
景琛沉怒:“你不要太过分。”
楚煜脸上的笑意顿无,一只手伸向另一只手中的血琉璃:“听说需要血琉璃做药引的只有是中了弱灼的人,毒发之后怕是活不了多久。”
景琛神色暗了暗,握住腰带便利索一扯,黑袍落地,宽厚精壮的上身便展露无疑。
影风搜寻无果之后,便去内宫找寻景琛,找到他的时候,只见他正坦露着上半身,任由一个男子描画着。
影风吃惊:“主上?”
楚煜偏着头,略有惊喜地看着影风:“你是幻灭的那位冷若冰霜的头头影风,我的风,雨,雷,电可是一直都想找机会和你切磋。”
影风声如冰雪:“楚煜,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让画师为你的主上作画而已,别这么紧张。”
影风拔剑相向:“我杀了你。”
“影风,退下。”景琛眸色沉得快滴出幽幽的水来,声音如同冬日里最肃杀的寒风。
影风顿了顿,最终愤怒地将剑收回剑柄,不甘地退到景琛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