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还在不停地飘来,我终于忍不住了,将念邪抱在怀里,艰难地移动到桌子旁坐了下来,对着那碗羹就是一阵狼吞虎咽。
念邪挣脱我的怀抱,绕到我的背后贴心地拍着我的后背,叮嘱道:“娘亲,慢点吃,锅里还有很多。”
我实在不敢相信地看着景琛:“你特意帮我熬的?”
景琛的脸上有一抹可疑的绯红,他指了指念邪:“邪儿说晚上没有吃饱,我又闲来无事,便做了这羹。哪里想到你饿晕了,便顺便给你盛一点。”
我吃东西的时候特别大度,管他是专程给我做的还是顺便做的。
我一边吃着粥,一边赞叹着:“景琛,你爹和娘可真厉害。”
他有些疑惑,倾身而来:“关我爹娘什么事?”
我顺口答道:“这得多默契才能造出这么厉害的你。”
景琛犹豫了一下,眉目闪亮,庄重道:“那你爹娘可就差多了?“
我的嘴里咬着骨瓷调羹,从鼻子里发出声音:“嗯?”
“这得多不和谐才造出少这么多根筋的你。”景琛说罢,畅声大笑起来。
我这明明就是夸他的,这个男人真是气死我了:“你……”
这段不和谐的对话以我对景琛使出亢龙无悔,他被我扑倒在地狂殴,最后念邪在旁边劝架为结束的。
犹记得,昨晚景琛从地上爬起来之后走得有些急,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毁了容,至少念邪扶他起来的时候,我有看见他的鼻子上两道红触目惊心地昭示我的罪行。
我习惯在睡觉之前反思,总体来说景琛确实是没有错的。人家帮我做粥,我不感激他,反而把他重伤了一下。从理性感性的角度,无论从哪一方面来都是说不过去的。
可是我从没做过道歉的事情,而且这个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够学会的。我若是勉强做出道歉的样子,景琛肯定觉得我没有半点诚意,又会酷酷地嫌东嫌西,倒不如不道歉来得好。
于是,我在道歉与不道歉之间纠结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一个结果。
于是我依然放弃了纠结,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药衣的事情我还没有一点头绪。
我的自知自明已经足够判断就算花个三五天的时间我也没有办法想到一个有头有尾,有理有据并且切实可行的完美方案。
不过我却觉得陆轻檀倒是可以,他似乎是天文地理都精通,人妖仙魔都了解,帮我解决药衣的事情应该不在话下。
可我只是在陆轻檀的面前提了一下这件事,便被他轻而易举地拒绝了。
他给的理由是昨天吃错了东西,肚子有些疼。
半个时辰后我都没有想出来肚子疼和他帮我想办法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冲突,最后还是念邪点醒我,说那是现下最流行的拒绝方法。
可是他那样委婉地拒绝我,他的家人知道吗。
反正不管他家人知不知道,我都得另外想法子了。
这时候,我多想找景琛商量商量,他那么聪明肯定也会有办法的。
我肠子都悔青了,干嘛要和他冷战,真是吃撑了没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