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着玩着还是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但是药衣的周身都有悲伤笼罩。
我看不透她,于是便不再猜测直接问道:“药衣,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尽的哀伤。我能帮你什么?”
“符生,这里长久的住着一个人是好还是不好?”药衣一只手摸向右边胸口处,“我只是想像司徒那样活得清醒些。”
她没来由地冒出一句话,我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我能够猜到药衣的意思,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摸向右边。
“符生。”见我没有回应,她又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脑海里忽地出现景琛微笑看我的样子,于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当然是好的。你不觉得只有心里住着一个人,欢喜和忧愁才变得格外有意义吗?”
“我想让你帮我找到这里的那个人。”药衣犹豫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星眸含笑,“跟你聊天很开心,不过我还有些事没做,过些日子再来找你。”
我一直等着药衣再次来找我,过了两三天见她依旧没有动静,我就有些着急了,毕竟玄觞镜等不了多久了。
综合所有考虑,我决定要去提醒提醒药衣,也许她是忘了,她活了那么久,脑子说不定没有以前好使。况且她自己也说了很多事情她都看不清,反而越来越糊涂。
我去到药衣房间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停当,正要出门的样子。
我意识到今天的谈话肯定又没有着落了,心情不自觉变得低迷:“药衣姑娘,这是要上哪里啊?”
药衣抓着我的手,轻快道:“符姑娘,你有空吗?”
我别的不多,就是空多,随即点了点头。
药衣热情地邀请我,表情生动起来:“那和我一起去爬山吧。”
我想了想,没准途中会逮到机会让她赶紧下定决心。爬一趟山能活久一点,怎么说都赚了。
于是,我听到自己假意欢快的声音:“好啊,我最喜欢爬山了。”
药衣熟门熟路地将我带到了山脚下,自山下向上望,有一条青石铺成的小路无限延伸,并且陡峭,路的两旁是繁花千树。
我平摊着掌心搭在额头上仰头望去,当下心凉透了,觉得这山要是爬上去了,估计命也去掉了半条。暗忖这是我今年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我拍了拍有些发疼的脑袋,希图转移自己对山高路远的在意:“药衣姑娘,你以前来过这里?”
药衣情绪饱满,蓄势待发地看着我:“他带我来过一次。他离开以后,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爬一次。”
我不明白药衣的逻辑:“这个时候?难道爬山还要分时辰节气?”
药衣眉眼弯弯,没头脑地来了一句:“你见过人间盛景吗?”
我更加疑惑了:“我感觉你的词不达意已经损害了我思考问题的能力了。”
一般都是其他人适应我莫名其妙转移话题,到了我和药衣这边,换做我适应,可是我没做过适应这件事,有些适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