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治完我的大仇人之后,我便紧锣密鼓地开始谋划另外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是绝对的机密,除了我自己再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我要离家出走,我要逃婚。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我成功的几率就越大。
眼看着便到了将要结婚的日子,我再也等不下去。
这些日子我从下人那里知道昊月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突然觉得逃婚事小,昊月这么大,我想去看看才是大事。
后者可比前者有情怀得多。所谓情怀并不是有情便能怀孕,当然有情也的确是能使人怀孕的。但我说的情怀与**无关,全是高层次的精神方面。
具体说这是一种非人人皆有的气质,而据我观察,拥有情怀这种气质的人一般具有以下特征,贫穷困顿之后自欺欺人的人,物质丰腴之后的心理拔高的人以及介于贫穷与富有之间矫揉造作的人。当然也有特殊情况,有些人佛心智慧,顿悟人生真意,纯粹追求自由和释放,我便是这种特殊情况。
神呀,让我们一起大呼这充满情怀的愿望吧,昊月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心里默念完,我便开始在房间明目张胆地收拾起行李来,谁叫珠儿没在身边呢,就是这么任性。
珠儿又是用头顶开了门,一手端着一盘茶食刀切,一手端着一盘杏仁佛手,看着我火急火燎地收拾东西,震惊道:“小姐,你将金银首饰都装在包袱里干什么?”
我径直从盘子里拿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细嚼慢咽之后,才睁眼说瞎话:“小姐我这叫收藏。你知道什么是收藏吗?那是伟大的艺术家才干的事情,而我正在往这方面发展。”
珠儿将手上的两个盘子放到了桌子上,称赞道:“小姐果然是小姐,说的话珠儿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我心里暗暗一笑,那些话我只是随口瞎掐的一段,她听不懂才是正常的。
我睁大了眼睛,让她能够清楚看到我眼睛中的真诚:“听不懂,我们就不说这些了。珠儿,崇奕说在我结婚之前,他要送给我一样东西。你是知道的,我明天便要出嫁了,今天不适合抛头露面,而且还是和其他男人相见,要是被人知道,小姐我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小姐,直接说你的目的,铺垫这么一长串,让我有些害怕。”怕我不相信她说的话,珠儿双手环抱着自己,做作地抖动着身子。
我也不再客气,拱手道:“有劳珠儿帮我去崇奕那里取点东西。”
珠儿一脸狐疑,一双眼睛贼溜溜在我脸上乱转,希图看到破绽,却不能如愿,认命地点了点头。
我没有想到珠儿会这么好骗,她前脚刚出了王府,我便拿着早准备好的行李和一大袋子金银珠宝跑路了。
离开之前,我还特别有心地将枕头放在被子里,伪装成我还在睡觉的样子,此举或许能够为我的逃跑争取更多的时间。
另外我盗窃了一张长相一般的女子人皮面具,再穿上早就准备好的男子行头,将头发高高束起,俨然一幅柔弱书生的模样。
我想就算是我站在迟渊和杜离的面前,他们都不会认识的。
最后我还满含深情地写了两页情真意切的告别信,内容是这样的:不孝女迟襄,辜负了爹望女成凤的一片好意。我实在是不能让自己委身于那个猪狗不如的太子殿下,无奈只能逃跑。若是将王府众人置于风口浪尖,还望爹爹雄风一振,保住大家才好。小女本就并非为嫁太子而生,我要出去看看昊月的大好河山,再找个宿命中该要遇到的男子谈一场无关政治的自由****……
结果是我至始至终都高估了王府的寻人本领,也或许是此等事情伤害到皇室的尊严,才不敢大张旗鼓地找我。
私下暗访缉拿给了我空子钻,我觉得其实逃婚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错,不是逃婚,我只是想出去看看,真是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