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邪对着我翻了一个白眼,表示**裸地嫌弃。
“上次吃了娘亲做的包子之后我已经对包子失去信心与兴趣了。”念邪从被子里面钻了出去,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给我作揖,“娘亲,我睡觉之前一直在思过来着,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滚到你怀里了,你可不能对我使用暴力。”
我委屈道:“你不吃包子可以,可是你不能污蔑我,我什么时候对你使用暴力了?”
念邪瘪着嘴,说得十分通畅:“时常。”
我试图毁掉念邪正确的观点,将他引入无伤大雅的歧途:“我那叫爱抚,知道什么叫爱抚吗,只对亲近的人做,你见过娘亲像对你一样对其他人吗?”
念邪认真考虑之后郑重地附和我:“那倒是没有。”
我为念邪的上道而欣慰得连连点头。
谁知道念邪话锋一转,又是一个白眼递了过来:“那是因为娘亲打不过其他人。”
呃,我竟无言以对。
那一瞬间,我深深地感受到,在念邪的心中我离做一个慈母已经越来越远了,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挽回做娘亲的尊严,就算是养母,好歹也是很伟大的称呼。
念邪一直很想要跟我一起做游戏,可以前那些游戏暴力又刺激根本就不适合他玩儿。我思前想后终于想到一个雅致又温柔的游戏,而且老少皆宜。
我已经对寺庙相当熟悉了,寺庙东边的别院里有八棵夹竹桃树一字排开,白色夹竹桃和红色夹竹桃相间分布,这个季节正是夹竹桃花盛开得最繁茂的时候,累累花朵压得纤细的树枝微微弯腰。
为了增加游戏档次和紧张的气氛,我将云谦也拉了出来。
我说的游戏很简单,是我临时想出来的。我们平躺在夹竹桃树下,以面受花,一个时辰之后,谁的身上夹竹桃花最多谁就胜了。考虑到念邪年纪小,身体面积自然有了局限性,我便在赌注上给他方便,我和云谦要是谁输了,就将整个寺庙做一次彻底的打扫,至于念邪,扫一个院子就行了。
宣布完规则之后我才幡然醒悟,无论是怎样的结果,念邪这个院子都是扫定了,身板小就是他致命的局限性,这个游戏再怎样对他来说都是绝对不公平的。
云谦和念邪听了游戏的规则没有半点异议,规规矩矩地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躺了下来,我则老奸巨猾地找了花较多的树下趟好了。
半刻钟过后,一阵风拂过,夹竹桃花稀稀疏疏地往下落,在最低的地方看那些红白的花瓣从上往下掉,如同早春经历一场粉白的花事,心都被融化。
我身上已经有很多花瓣,便不能随便的动身体,但也意味着无法得知念邪和云谦现在的状况。
“你们在干什么?”
景琛的语气暴力得分明就是“你们在胡闹什么?”
我微微偏头,看着景琛一步并作两步下了阶梯,快步向我们走来,在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我和身旁的念邪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