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很多想法浮光掠影一般从脑子里面迅速闪过,然后又被我理智地否定,良久之后才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并不只是想去看望他,你一定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是。复制网址访问 ”景琛回答得很果断,轻轻地笑了两声,随后脸上竟然流露出伤感,“一个朋友拜托我帮他弄清楚一件事情。”
我这才明白过来:“好啊,景琛你竟然算计我,还搞民主给我选择,你明明就算准了我会跟着你去。”
景琛说得有理有据:“你要不要跟着我的问题似乎简单到不用算。你一个小姑娘,没钱没武功,现在的江湖又那么乱,你肯定会遭受点什么,你那么聪明,不,应该说你有点小聪明都是会选择跟着我的,至少衣食无忧。”
我侧着身子跟景琛离得很近,眼睛只能看到他微露出胡茬的下巴,抑制住内心里很想伸手过去摸一摸的冲动:“念邪是神兽,他会保护我的。”
“神兽有极高的分辨意识,跟着谁会安逸一点,他一定想得清楚。”景琛摇了摇头,“不过话说回来,你幸亏没有选择跟着我以外的路,要不然你将会亲眼看见念邪弃你而去,想想都觉得那是人间惨剧。”
景琛说完就转向另外一边,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自觉地红了眼眶,这个见了第一眼就喜欢的男人他其实是个坏人。
我像是被谁感染了一样,特矫情地骂了他一句:“娘的,我和你还真是不能好好聊天。”说完我也转向一边,不再理会他了。
景琛本来就没有看见我好的那些面,就先看见了我所有不好的一面。罢了罢了,我就这样,无论他喜欢与否,就这样了。
昨晚我翻来覆去一夜未睡,全都是因为小心眼的景琛听不得我骂了他一句,便故意坐在我旁边悠闲地吹了一晚上的笛子。
那是我从来没听过的曲子,像是小兽初初离开父母的怀抱,在月光埋潜的阴影里哀鸣低吟,像轰雷炸开云间断崖,崖下孩子瑟缩颤抖的啜泣。说到底,那箫声就是迷雾残云里最难以挣脱的哀伤。
可那时候我正困极,凡是打扰到我睡眠的曲子,再是如何如何的余音绕梁,在我听来也不过是不堪负荷的噪音。
无奈我和他堵着气,更无奈,没有武功的人是没有话语权的,就算平日说话都还要思量考虑再考虑才敢做决定,若是现在这种状况下不经意惹了他,还不得被虐死。
我活生生忍了一晚上,同样的一夜未眠,景琛却是神采奕奕,让人看不出丝毫的疲倦。而我像是抽了大烟的人,唇色青紫,脸色苍白仿佛刚刚经历了一次大出血,说好的要保持发型到最后也忘记得一干二净,头发乱草草的跟被火烧过一般。
看着景琛似笑非笑的表情和念邪因为想笑不敢笑而涨红的一张脸,我干脆将头发全部放了下来披散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