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法是自行停止的,停止之时,我们全都有些筋疲力尽。
二堂主赶紧将练颜扶到一边休息,我则是扶着景琛。
第一次看到景琛如此虚弱的样子,没有想笑的感觉,只觉得心疼得紧。刚刚应该是我,想着想着,眼泪就一直往下掉,以往我是没有这么脆弱的。
看着我紧皱的眉头,簌簌直下的泪珠。景琛知道我的自责,声音小得厉害:“幸亏我赶在你前面了,换做是你,肯定要躺在床上几天几夜,到时候可得要麻烦死我。”
他的语气有些夸张,我知道他在逗我,我也配合着假笑了一下,表示他的行为是有存在的作用的。
练颜刚刚休息了一下,能够站起来的时候便径直走向冰魄棺,看着棺中一动不动毫无苏醒迹象的人,充满希望的眸子一下子便暗淡了下来。
练颜声音沙哑颤抖:“为什么他还不醒过来?”
有了景琛的无偿献血,巫屠不活过来就有点不像话了。
我转向景琛,重复了一遍练颜的问题:“对呀,他为什么还不醒来?”
景琛若有深意地看着我,无奈道:“可能……”
一个瘦小的男子突然闯了进来,踉踉跄跄地跪在了地上,话语里无不是恐惧匆忙:“二堂主。段时带着武林各派再次攻打沧月教,现在已经在洞口了。”
“走,带我去会会他。”二堂主的眼中装满了愁绪,说出口的话却依然荡气回肠。他走到冰宫的门口,转过头来,“夫人,你和两位少侠带着教主的躯体去到教主的房间,关键时刻打开墙上的机关可保你们周全。”
原来,他不过是觉得躲不过才如此潇洒豪壮。
练颜看了看依旧躺在棺材里的巫屠,苍白的唇色似乎染上了绯红,冲着唐门一笑:“他在的时候将我们的家守得好好的,如今他不在了,我们的家,该是由我来守着。这是我欠着他的。”
我虽然不忍,却还是将景琛推在前面,双手依然扶着他:“二堂主,景琛也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唐门问道:“这位兄弟你刚刚流失了那么多的血,还行吗?”
景琛瞪了我一眼,又被我瞪回去了,最后只得拱手道:“若是不在沧月教还好,此时若在,当然不能独善其身。”
唐门有些感激涕零:“我先代替教主表示感谢。若是此次守教成功,你们便是沧月教最大的功臣。若是不成,我便在地下报你们今日不离不弃的恩德。”
这些客套的话,听得我不耐烦了:“快带我们去吧,要不他们快攻进来了。”
景琛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却还是一脸严肃:“你去巫屠的房间待着。”
我拒绝:“不要。”
他吼我:“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我死死拽住他的袖子,眼睛睁得比他还大:“我不要。”
他终于放软了调子:“乖,这不是去玩儿的,你一点武功都不会,去了只能给我们添乱。”
我脱口而出:“你会保护我的。”
景琛愣愣地看着我,我认真地重复了刚刚说的话:“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我觉得有一只大手握住了我的手,那是景琛的手,那样的温柔除了他,不属于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