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颜不服气道:“要不比比?”
巫屠欣然:“可以。 ”
见巫屠毫不犹豫地应战,她转身欲要去找一票人来当当裁判什么的,却被巫屠叫住:“不是说要比试,你怕了啊?”
练颜语气里是满满的鄙视和不耐烦:“我去找人当裁判,要不然怎么分输赢。”
“这沧月教谁敢不让我赢,你找谁都对你不公平。”巫屠微哂,“我有个十分公平的办法,保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行走江湖的女子自然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她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办法?”
“我们看谁的埙声能吸引来观众。”巫屠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谦让道,“你先来吧。”
练颜斜着眼睛看着他,显然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可还是掏出埙放在嘴边。
我听过练颜吹埙,有了比较自然就有了优劣,那时候的她尚且不能游刃有余地掌握埙。
一曲毕,巫屠吹出的声音就紧赶慢赶地飘出来,听不出来是什么曲子却融合了许多种动物纤细的声音,他吹出的曲子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会牵引着你的神思情不自禁地跟着想象,脑海里突现千百种美妙绝伦的画面。
一会儿的时间,从远处飞来一群鸟儿,齐刷刷地停在树上,渐渐地,越来越多的鸟儿从四面八方飞来,千姿百态,色彩参差,全都停在那颗树上。
起初,曲子比较平缓悠扬,突然转急,激荡人心,满树的鸟儿一同飞起,在半空中盘旋成一个圈。
我一副挫败的样子看着半空中有气没力地飞舞着的青鸾火凤。
“别丧气,我们虽然只有两只,但这是货真价实的凤凰,百鸟朝凤。我们两只凤凰能抵过两百只鸟儿。”景琛仗义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那模样像是将我当成了与他同生共死的哥们儿一样。
这本是一句很高质量的安慰人的话,我却听得只能苦笑的份儿。
如此看来,练颜的夫君岂是一个风华绝世便能道尽的。
我知道练颜在巫屠身边的时候,便觉得风静阳光好。
从前,练颜让段时在她的心目中矗起神一般不可亵渎的伟岸形象,他舞剑那样潇洒,他喝酒那样肆意,他笑起来阳光也明媚,他就是静静站着都是一种格外的风姿。
她觉得这样奇妙的人儿,这世界上一定再没有人比得上。
可是和巫屠相处的这段时间,她大逆不道地觉得原来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比段时还要神奇的人。他知道天上的七星连珠,还指给她看那颗是牛郎星,那颗又是织女星,甚至会调皮地给她讲那些浪漫得醉人的爱情故事。
他舞起剑来,红衣翩飞,像一只艳红至极的蝶,看不清身影,却就是觉得那不是舞剑,而是刚柔并济的舞蹈。
他很厉害,厉害得让她有些害怕。
曾经江湖上流传得神乎其神的那些武林绝学,他通通都会,不仅会而且精。他还孜孜不倦地教授她破解各大门派绝学的招式,起初她觉得不道德不愿学习,可他总有办法让她觉得那样的行为是正当得不能再正当了。
就是因为这样,哪怕很多次她都觉得是个很好的离开的机会,可她又想他肯定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一时舍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