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之间只要不是爱上同一个男人,那都是可以惺惺相惜的。
我心疼现在这个不拿剑,像个真真正正的弱女子一样的练颜。虽然她先前受了段时三掌,可我相信以她的武功完全足以全身而退,而不是再次被打伤。
我想不是因为其他,这里是她认定的家,她的隐忍只是不想伤了家里的人。那离开的男子应该也是明了,才会在离开的时候露出愧疚疼惜的表情。
我们将浑身凉透的练颜带上了马车,从始至终她的视线都没有离开那个洞口,直到马车行进,她再也看不见了为止。
夜幕像是巨大的渔网撒下来,所有喧嚣沉寂都笼罩其中。
我们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我们两大一小坐在桌子旁边,视线纷纷看向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练颜。这样静谧的氛围维持了一段时间,我们的脖子都有些酸疼酸疼的。
床上的人终于抬起了头,视线扫过我们,眼睛里防戒稍减:“没想到,我们挺有缘分的,见了四次。”
我有些好笑,可以将剑舞得那样漂亮的女子脑子也是不好使的,我们前前后后不过见过三次。
“三次。”我迫不及待地指出她的错误,还不完称赞,“那天晚上吹埙的女子是你吧,你几乎用声音在我们的脑海里描绘了一个声色俱佳的战场。肃穆铿锵,好听得不得了。”
景琛摸了摸我的头,解释道:“段时被刺伤的那晚上,她也在,只是我们未看见。”
我明了,原来脑子不好使的是我。
“姑娘,你说我吹埙好听,是因为你没有听过我和巫屠……”说到一半练颜便沉默了。
我和景琛正诧异,她忽然在床上换成了双腿下跪的姿势,乞求道:“景公子,你能让我恢复记忆,自是有不少本领。练颜,可否请求你一件事?”
景琛一语道破:“你想知道巫屠是死是活?”
练颜像是看见了希望一般,眼中火光四射,连连点头:“温玖说我受了记忆蛊的控制,做了伤害巫屠的事情,而段时又信誓旦旦地说巫屠已经死了。他那么年轻,还身怀绝世神功,他怎么会死了呢,我不信,一丝一毫都不相信。”
景琛把玩着手里的青瓷杯,眼睛里泛着精光:“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事成之后,你得把令你伤怀的记忆给我。”
练颜犹都没有犹豫,微微动了动唇:“未免太容易了些。”
我想练颜可能把我们当做是做人命买卖的,才觉得我们只要她的记忆是很轻易的,这样的感觉真是不好。
“我不想假手他人,我想靠自己知道真相。”练颜低眉颔首,显得落寞,“可我找了他好久,什么都做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江湖上最近在传青鸾火凤落到一对璧人的手里,我想应该就是你们吧,你们一定能帮到我。”
我开始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青鸾火凤,一定也知道想知道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将会失去令她最痛苦却同时可能是她最在乎的记忆,就像邪雪之于司徒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