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一二岁的姑娘都好奇,邪雪并没有就此止步对司徒易的了解。
趁着司徒易去练剑的时候,邪雪悄悄钻进了他的书房,司徒易从来不许她踏足那个地方。
那时候她想着不让进就不让进,有什么了不起,现在她直觉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邪雪只是猜想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却不知道如何去验证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甚至是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在书房的正中间站了很长时间之后,她决定放弃了。
她这样的人是不绝对不适合做间谍密探什么的,太傻了。
许是站久了,邪雪有些累了,便坐到了凳子上。
她觉得自己坐的地方就是司徒易看书的地方,为了增加这种感觉的真实,她转身从身后的书架随便取出一本《上古奇兽》,翻开第一页,便是:虚无妄为之虚妄兽。生来体带剧毒,需毒媒体质的女子的身体培养出剧毒吞食,方可活过二十又四,喜食有毒植物的根茎叶,喜欢研究各种植物药,生性淡泊,少言语。月圆之夜,现出真身,全身上下筋脉紧绷,疼痛难忍。
邪雪惊得扔掉了手中的书,她终于知晓了所有真相。
司徒易不是普通的兽,他是一头上古神兽,叫做虚妄兽。而她便是那个可以解救他性命的具有毒媒体质的女子。
那是她从小到大哭得最伤心的一次。
邪雪曾经以为司徒易是她从天而降的意外温暖,却没想到她只是他的另有企图。明白这些,她尚且只是心酸。真正让她痛苦得难以自持的是她活了,他就活不了的事实。
这意味着他们注定死别,永远无法在一起。她还没有开始努力,便已经被判死刑,让她如何不伤心。
原来她一早便知道司徒易是兽,原来怕一切动物的她不害怕变成兽的司徒易,那么她的死定会让还活着的司徒易更加难以救赎。
我瞟了一眼司徒易,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现在是怎样的心境。
还好邪雪只是个小姑娘,思维比较简单,很快便想开了,离她及笄还有几年,首先应该想的便是怎样来珍惜这几年。
她让司徒易种下一大片彼岸花,司徒易说女子还是喜欢一些温暖的花较为好。她不肯,说只喜欢彼岸花,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记忆中,那花似乎是几年后才种好。
而后的每个八月十五,邪雪都悄悄地陪着司徒易一起度过,翌日天刚微微亮的时候便离开,从没有留下痕迹让他发现。这几乎成了埋藏在她心里最甜蜜却不能说的秘密。
当邪雪习惯了为司徒易做一件事情的时候,突然出现另外一个女子也来抢着为他做这件事,她便再不能淡定了。
从来没有外界人进来的毒王谷终于迎来了第一位客人,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司徒易告诉她,那个女人叫做药衣,她是来找他看病的,而根除这病必须要取出那双不平凡的眼睛。
除此之外,司徒易没有更多的可以告诉她。
邪雪很诧异为什么一向对待陌生的人都很淡漠的司徒易居然会对药衣那么殷勤,殷勤到有时候甚至会忘记了给她做饭。
她讨厌这个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眼睛那么奇怪,名字还那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