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易这个神医第一次在碰见病人的时候心慌得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他只是轻轻拍打着她的脸,声音里都浸满了惊慌:“雪儿,你怎么病了,病得都说胡话了。”
我不得不仰天长啸一声,再接着感慨,多么愚蠢的男人啊,我是个急性子,要是我思慕的男子是个这样的木头,我定是要受很多苦。
我装作不经意地看了景琛一眼,心里暗想,我思慕的男子,你应该不是木头吧。
恩,肯定不是。
从经验来看,凡是通过自虐来引起心上人注意的人,要么咸鱼翻身,翻身农奴做主人。要么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邪雪是我遇到的第三种可能,她让自己生病,却忘记了她的心上人便是世上少有的神医。莫说是感冒发烧,便是只有半口气也得叫你活蹦乱跳。
司徒易一整天地照顾加上药到病除的良方,邪雪很快便醒了过来。
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听起来还真是让人心塞。
司徒易见邪雪眨了眨眼睛,便知道她已经醒了。他又看了看墙上刻着的日子,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
翡翠霞飞如意琉璃帐子轻轻颤着,银钩碰撞出啷当之音,窗外隐隐有暗香浮动,瞬间便满室馨香。
司徒易将手伸到邪雪的背后,将她从床上扶起来,无情地拆穿道:“雪儿,别睡了,到时间泡澡了。”
邪雪的泪水毫无预兆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有些声嘶力竭地控诉:“阿易,你骗我,你骗我。”
“不能怪你,是我想得太简单。我以为好好表现,你便会真心对我好,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
“我后悔了,当年不该跟你走,或许死在街头都比现在要好。”
司徒易静静地听着,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若不是邪雪状态抓狂,眼中有泪,声音凄厉,该是很温和的场景。
邪雪抱怨得累了,重重地跌回床上坐着。
司徒易伸出手欲要探她额头上的温度,声音里毫无波澜:“雪儿,你还头疼吧,我怎么都听不懂你说什么?”
邪雪的真情流露在他眼里竟然成了发烧未退的风言风语。
这司徒易还真是装得一手好傻。
邪雪并没有如他的意,一把打开了他的手,秀眉扭曲,表情哀怨悱恻,有些豁出去地冲着他吼道:“司徒易,你一句简简单单的听不懂就想抹杀我所有的努力。那好,我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你,我喜欢你,不要命都要喜欢你。”
高傲挑剔如景琛都深深地感叹着:“这样的女子必须得有一个无所顾忌只疼爱她一人的男子,而司徒易做不到,可是除了他别人更是连资格都没有。”
我的心里也不见得多轻松,却故意调笑道:“原来你喜欢这么直接的方式,要是我也这么坦诚地告白,你是会答应的吧?”
景琛挑眉看我,带着他惯常不动声色的笑容:“我不喜欢回答不存在的事情,不过你倒是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