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开山关之前,风狼席游花了三个时辰将城池周边跑了个全面,每一个地方都不曾放过,任何方位角落也都细致的分析过,此刻开山关周边所有的一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因为,他是狼神阁八狼中的风狼席游,论速度,论轻功,还是他最快!
那么红衣女子的身边,便可唤之既出了,能够跟席游在一起,也只能是红狼秋蝉的,那一身大红色的一群,绝对是标志性的存在!秋蝉虽然是昨天晚上才赶来的,对席游却信任得很,没有再多问一句话,立刻就站起来说:“走。”
两人走下楼来,径自来到茶楼前的那辆华丽的马车前。
秋蝉向四个犹如雕塑一般,寂然不动的守护人示意一个眼神,便见四人微微躬身,一声不吭的转身走进茶楼内。
席游和秋蝉四下张望一番,见没有什么异常,小心翼翼的来到马车右侧,那里有个窗户,精美丝绸织就的窗帘犹如一块雪白的花瓣,随着清风,微微飘摇。每当窗帘给风勾起的刹那,从缝隙中,便有一张冷若冰霜的俊脸一闪而过。
那是一张不似活人般的脸庞,冷酷如冰块一般,人们常有的表情和神色,在那一张冷酷的脸上找不到一丝一号,就连那一双眼睛都冰冷如北寒极地的万年寒冰!
窗帘随风荡漾,间隙一闪而过,那车内的景象重新被薄薄的丝帘遮挡起来。
席游一点都不关心窗帘的飘荡,因为他头都没有台,站在这辆马车面前,他的身体出乎意料的笔直,甚至握着剑鞘的左手,都微微用力了些。
秋蝉也收起了一贯的风情,像一只受惊了的小猫一样,颤颤微微的站在席游的身侧。她本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可是在马车里人物的面前,她总感觉面对的不是一个人,有时感觉像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有时又像洪荒中走出的狂傲恶魔。
此时,她便感觉面对的是一块寒冰,虽然,午时初刻的阳光已经温暖异常,可她依旧冷彻心扉!
他们两个人,像初次见老师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连多余的话儿都不敢说了,在茶楼上那种淡然自若的神情消失殆尽,两张脸上写满了紧张。
马车内的人问:“你们感觉如何?”
席游微微低下头,说道:“禀告师兄,我与秋蝉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口中称呼此人为师兄,可是话中的语气却尊敬无比,就像称呼聂飞擎一般的语气。
“有趣……”马车里的人轻轻冷笑一声,接着便沉默了。
席游心下暗自讶异,身为狼神阁八狼之一的他,所经历的大场面数不胜数,无论是狼神阁的宗门大典,还是江湖中的疯狂仇杀,甚至是狼神阁的万里追杀令,他都经历了两边。江湖中的各色人物,他都已经见过,然而他知道,马车内的人走的路比他还长,这样的人物还有什么当得“有趣”二字?
马车内的人,停顿了好一会儿,忽然语气变得更加的神秘。
“离歌楼的孤桐过着是有趣的人儿,而且我知道只要有趣的人在,必定会有十分有趣的事情发生。”他的话无头无脑,令人费解。
然而席游和秋蝉就算听不懂他的话,也不敢去问心中的疑惑。
有些人,从来都不习惯给别人做解释的,尤其是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或者一些品性怪癖的人。而席游和秋蝉正好知道马车里的人,正是一个极有个性的人。
忽然,马车中的人犹如梦呓般问道:“小风,你感觉那小子什么时候来?”
席游正襟肃立,想了想,慢慢说道:“夜晚对他最有力,但是如果等到夜晚,洪师兄便能够带领其他人马赶到此地,我们的实力变得更加强大,虽然有了有礼的环境,可是实力悬殊的局面,绝不是那一丁点环境因素可以扭转的。”
“不错!”马车中的人称赞一句,说道:“连你都想到这一点,孤桐绝对会想到,所以我断定他一定在白天闯关,而且是在我们最懈怠的时候!”
秋蝉张了张嘴唇,本想问是什么时候,可是一想到马车内人喜怒无常的性感,她便乖乖的闭上了嘴,因为她不确定问出这个问题后,会带来怎么样的后果。
幸好,马车内的人,并没有停止说话,而是继续说道:“午时初刻,莫不是人最困乏的时候?”
席游和秋蝉恍然大悟的点头。
此刻被他们关注的孤桐,趴在草丛中,抬头望了望愈加热烈的阳光,然后从草丛站了起来。
孤桐知道有一句古话叫做:春困秋乏。而在春天中午的时候,便是人一天中最困倦的时候,这也是敌人监视最懈怠的时候。忽然他心中苦笑,这一刻他发现他与狼神阁的人,都是在玩斗智斗力的游戏,看看谁胜谁负,只不过这个游戏危险非常,一个不好,随时会把命也赔进去。
他索性展开身法,也不理别人惊异的眼光,全速从山坡上奔跑下来,不一会来到山脚下,在开山关城门外的管道上全速飞驰。
官道一旁是浓密的白桦林,另一旁却是一望无际的麦田,春天刚刚返青的小麦青绿悠悠,田边垂杨处处,景色竟然宁边清幽,孤桐暗叹若非心急赶路,能在田间小径漫步,当是最为写意的事;若有像雨瞳那样温婉娴雅、善解人意的美女同游,真是什么江湖霸业、名利富贵也可抛到一旁。
想到这里吃了一惊,自己曾立志这一世不辜负重活一次的机会,定要在剑道之上走出前无古人的境界,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