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片的雪花鹅毛般飘落,几乎迷乱了人眼,从外头进到温暖的屋子里,晓月只觉得胳膊上的伤似乎更疼,晓蓉笑着迎了上来,等看见晓月的胳膊,瞪大了眼半响说不出话。权珮脱了大氅站在熏笼跟前:“去给你晓月姐姐请个太医过来。”

晓月欲言又止,权珮看了看她:“坐下吧,你的伤要紧。”

晓蓉几乎小跑着出了屋子,晓月才道:“福晋要把这事情闹大吗?”

“没道理受了这样的伤还一声不吭。”

太医过来给晓月看伤开药,权珮在内间同晓蓉说话:“胆大包天的东西,不知道哪拿的银子,见我们撞破了就敢使刀子......”

太医支起了耳朵,后面的话却又听的不大清楚,忙又垂眼看伤,只是心里不免起了些波澜,后宫里还有这么不要命的太监.......

胤禛从外头回来,晓蓉迎上去给他将衣裳上的雪扫干净,又侍候着换了衣裳,捧了热茶,胤禛端着茶坐到权珮身边,笑着问:“今儿都做了什么?”

权珮垂眸替胤禛理了理衣裳:“爷不知道,今儿从漱芳斋回来,半道上遇见了个不知好歹的太监,被我撞破了偷银子丑事,竟然用刀子扎伤了晓月,亏的伤的不严重.....”

胤禛一怔,忙将茶碗给晓蓉,拉着权珮的胳膊打量:“伤哪了?!”

权珮抬眸,见胤禛面上全是焦急和担忧,到抿嘴笑了:“我的话爷没听清楚?晓月被扎伤了,我到无事。”

胤禛又一怔,面色就渐渐变的不大好:“那太监是个什么东西?!对着皇子福晋也敢动粗!有没有瞧见是什么样子?在哪看见的?爷替你好好治治这没有王法的东西!”

“那时候慌乱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模样,就是个寻常的太监,只是说话的声音不像别的那样尖细,当时晓月的血流了一地,也顾不上别的事情......”

紫禁城那么多太监,这种情形下,似乎根本就查不到结果,胤禛却不管这么多:“你别委屈,爷去找内务府,就是抓不到真凶,也要以后叫那些太监看到你抖上几抖,大声说话都不敢!”

胤禛确实是气坏了,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少见的暴躁。

权珮将热茶递给他:“何必得罪那些个太监,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搪,这些个小鬼紫禁城角角落落都有,真要得罪了以后只怕各处都不方便。”

“那也不能便宜了他们!”

“内务府是要找的,爷也不要只说是晓月受伤,那么多银子,总有个丢了的地方,说到底这也是内务府的失职,他们总会给个交代的,毕竟闹大了谁的面子都过不去。”

胤禛已经起了身:“你今儿就好好歇着,爷这就去找内务府的人!”

太监由内务府总管,出了这样的事情找内务府最是应该。权珮抚弄着窗台上翠绿的文竹,事情她不但要闹开,还要让太后后悔今日的举动,晓月的血不是白流的........

出了漱芳斋,宜妃留着五福晋一起去了自己的延禧宫,五福晋鲜少服侍在宜妃身边,此刻端茶倒水到有些紧张,但宜妃关注的不是这些,坐在榻上轻啜了一口热茶:“你说今日的点心你吃过?”

五福晋暗想,怎么又是这事,她嘴里含糊道:“没有,没有。”

宜妃笑了笑,抬头看五福晋:“我是老五的亲额娘你是我的儿媳妇,难道我还会害你?”

五福晋垂着头,支支吾吾的道:“是吃过。”

宜妃的眼眸亮了亮:“在哪吃的?”

“去年就在四福晋那见过,说是手底下的丫头亲自做的。”

五福晋没必要撒谎,既然点心是早吃过的,九公主还能明目张胆的说是自己第一个做成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膳房的厨子为了讨九公主高兴撒谎了。

宜妃的嘴角挑出了个明快的笑意,这事情要是九公主知道了会怎么样?被太后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姑娘,即便会怪罪厨师,只怕也会连带着厌恶了四福晋。媳妇和女儿出了矛盾,怕也够德妃忧愁了,宜妃越是这样想,笑意越明快,温和的对五福晋道:“以后别在跟别人说这事了,否则又是一场是非,也别跟人说我知道,记住了么?”

五福晋忙点头:“绝不说的!”

太后歇了午觉刚醒来,宫女们正侍候着太后换衣梳头,杨清就急匆匆的凑到了跟前:“四阿哥找上内务府了,说要让内务府给个交代!”

太后的眉头微皱:“这种事情他们也好意思向外张扬?堂堂的福晋被太监用刀子威胁,说出去不怕丢人?”

“四福晋不是个胆子大的,当时叫了太医给那丫头看伤,隐隐约约的就已经有风声传出去了,这会又闹到了内务府,只怕皇上迟早也要知道了的!”

太后在镜子里打量头上的簪子,只觉得越看越扎眼:“怎么就看走眼了,这四福晋能杀的了什么人?!”

杨清吓了一跳,在不敢多言,当时要试探四福晋的主意,一多半也是他的功劳,这会太后后悔起疑试探四福晋结果到留下了这么大个祸患,他害怕太后迁怒。

半响太后起了身,拨弄着手腕上的紫檀木佛珠:“等明儿早上就叫四福晋留一会。”

杨清不解。

太后淡淡的道:“这种事情若传的到处都是,只怕会后宫人心不稳,她若是个懂事的,自然还是少说话的好。”

庄重打扮过的如意竟也多了几分明艳,王姨娘欣慰的打量着女儿,再三叮嘱:“等记在了夫人的名下,以后就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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