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轻重缓急,叶素薰追不上了,叶展扬这边,到底是不是如自己所想被叶博征送走,等得泄密案完结,他爹出大牢,得赶紧到通州查探证实,确认叶展扬无事。
翌日上午,虞君烨的玉石画完工了,程琛不在京中,虞君烨托了姚业献给皇帝,圣心大悦。而当天下午,又一次的科举泄密案曝发,新一任主考葛礼被下到刑部大牢。
据说,姜琅在御书房里慷慨陈词,为葛礼和虞耀崇洗冤,辩称所谓的泄密案,是举子们自己猜出了试题。皇帝纳谏贤明,下旨释放了虞耀崇和葛礼。
虞耀崇黄昏时分出了刑部大牢,既然是冤案,侯位和主考之职自然不动。
姚业在这天夜里亲自登门拜访虞耀崇,彼时大夫刚走,虞耀崇还在床上躺着。
姚业让虞君烨直接领他到虞耀崇房中。
‘耀崇兄,怎么病了?明日上考场能行吗?”姚业关切地问道。
“不碍事的。”爬也要爬去科举试场,这主考位是一道坎,迈过去了,以后再谋个实差便容易了,虞耀崇强撑着坐了起来,“多谢姚兄鼎力相救。”
“此次皆是程琛之功,后生可畏。”姚业叹道。
虞耀崇点头附和,心中颇为纠结,先前在牢里,想着因贪恋叶杨氏美貌,失去程家的帮助,悔恨不已。如今出大牢了,荣华富贵没有失去,色心又起,不愿与华隐逸相认了。想着昨日亲笔写下虞君睿与叶素薰的婚书,叶杨氏是儿女亲家了,这人不好再强占,又后悔不迭。
寒喧了几句,姚业有些尴尬地道:“耀崇兄,小弟恬颜,想与耀崇兄再结成儿女亲家。”
“啊?”虞耀崇差点滑倒。
“这个,耀崇兄,小女虽然顽劣,然颇得太后喜爱,谁娶了她,前程不可限量……”姚业搓着手,卖力地夸起姚懿真。姚懿真昨晚回到家中,将闺房的东西砸了个稀烂,口里恨骂不绝,姚业老两口劝了许久,慢慢听出味来,原来女儿是真的喜欢虞君睿。
虞耀崇静静听着,不敢开口问要跟哪个儿子结亲,此次得以保命,俱赖程家之力,程家救他,看的是华隐逸的面子,而华隐逸是不赞成虞君烨娶姚懿真的。二儿子的亲事又定下了,自己昨日亲笔写下婚书,想更改也困难。
“那个……耀崇兄,你看这亲事?”姚业夸了姚懿真许久,见虞耀崇不搭腔,只能厚着脸皮挑开来问。
虞耀崇苦笑了一下,道:“姚兄,小弟的次子君睿已订下叶家女儿,长子君烨……”
“君睿的亲事定下了?”
姚业没等虞耀崇说完,急急问道,心中叫苦不迭,姚懿真那小祖宗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马上就二十二岁了,放眼江宁城乃至整个大昭,再找不出第二个年龄这么大没嫁的。太后这些天明着暗着不停施压,他恨不得眨眼间将姚懿真打包送人。
“二小姐喜欢的是君睿?”虞耀崇坐正了身体,微微有些心动。姚懿真虽然彪悍,可他觉得,虞君睿是能制服她的,最重要的是,虞君睿与叶素薰成亲,叶杨氏是儿女亲家,自己的美梦便要落空。
“耀崇兄,此事?”姚业见虞耀崇口气有所松动,满是期待地等着下文。
黄昏时分,虞君睿与虞君烨接了虞耀崇回家时,便禀过要去江宁走一趟定亲了,虞耀崇打算了片刻,要虞君睿答应退叶家的亲事,另娶姚懿真是不可能的,不若趁着他不在,偷偷定下姚家的亲事。
叶素薰的性子,看着平和,实则极傲的,若是知道虞君睿与姚懿真有婚约,想必不会嫁给虞君睿,自己就能将孀居的叶杨氏……退一万步,叶素薰纵不肯让,自已肖想叶杨氏无望,让二儿子一娶两美,虞家门楣得以上一个台阶,也不错。只是,需得姚懿真同意。
虞耀崇吸了口气,叹道:“姚兄,小弟是极愿意与姚家结亲的,只是与叶家的亲事已经订下,悔亲乃小人之举,万不能为,若是二小姐愿意委屈些,小弟可以让叶家女儿尊二小姐一声姐姐。”
想的美,你个没有任何功名的儿子,想一拥双娇,做梦!姚业想大骂,可想想姚懿真的名声脾气,低就不能,合适的没有一家愿意娶,还真难办。
姚业憋着一口气离开虞家,回家后气得大骂:“不识抬举……”
姚夫人听了来龙去脉,却不生气,笑道:“老爷,真儿性情与人不同,我去问问她,她若真是认准虞君睿了,也好办,禀知太后,由皇上赐婚,虞家难道还能抗旨不遵?叶家女儿要么为妾,要么退出,简单的很。”
“请旨压虞家?真儿怕会不高兴吧?”姚业有些担心。
“也只能如此了。”姚夫人皱眉道:“京中适龄的出色的,老爷你看,除了程琛便是虞家兄弟了,程夫人那性子,程琛就是愿意娶,我还怕真儿受委屈。虞刘氏是继室,在家中说不上话,真儿嫁进虞家,方不怕受婆婆的气。”
“受婆婆的气!”姚业差点失笑,心道女儿不给人气受就是好事了,不过世事难料,夫人担心的也在理,虽不是亲生的,从小养到大,跟亲生的也差不多,自然希望姚懿真事事如意。
虞君睿并不知姚业又提起亲事,父亲平安出狱,家里没事了,这晚虞耀崇回房后,他收拾了行李便到叶杨氏那边了,交待绿萝紫蝶连夜收拾好行装,翌日天明上车马行雇了一辆马车,带着叶杨氏和绿萝两人上路了。
一路晓行夜宿,所幸叶杨氏病情稳定,虽然说不清家中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