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不过是中暑。”贾敬右手搭上五皇子寸关,五六息之后说。贾敬毕竟受过专业训练,又有实战经验,还是很有神棍范儿的,语速不快,声音又坚定,听了他这句话,侍卫头领和玄真观观主明显松了口气。
“不过……”贾敬话音一转,又道:“方才五皇子在湿地上躺的太久,还是要吃两剂药的。”看着侍卫头领和观主脸上又是一紧,贾敬的最后一句话才说出口:“我这儿有些常用的药材。”他目光转向侍卫头领,“烦劳这位侍卫差人与我那小童一同熬药可好。”
“在下雷才,字武德。”侍卫头领道,世人都说贾敬不问俗事,只一味的炼丹好道,连家也不回,现在看来不过是缪传,面前这人进退有度,也知道两方各出一人,方便做个见证。这样一个人,能到玄真观修道,其中必有隐情。
贾敬点点头,带着玉山和雷才还有一名侍卫去了隔壁的炼丹房,从占满一面墙的药材柜子里拿了些陈皮砂仁及藿香薄荷等物,递给了等在一边的玉山,说:“拿药锅三碗水煮成一碗便是,藿香薄荷最后再下。”仔细交待一番,见到玉山和雷才指派的侍卫坐在一边的小马扎上看着,便又和雷才回房了。
五皇子休息片刻,已经缓过劲来,只觉得浑身无力,身上又汗津津的,难受的很。只是他年纪已经快到而立,又对自己要求很是严格,所以虽然难以忍受,却只是咬了咬牙,皱着眉打算忍着。
贾敬看着房间里还站着两个道士和三个侍卫,觉得人数有点多,不利于他在五皇子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看了一眼雷才说:“五皇子还是得静养的……”
雷才看了房间里的七个人,贾敬还得看着五皇子,不能出去,自己是五皇子的贴身侍卫,自然是要贴身保护的,至于剩下的人……“观主事务繁多,两位又是修道之人,我就不留两位了。”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不过雷才是正五品的侍卫,对观主态度和蔼可以算是礼贤下士,就算摆脸色也是正常的。对贾敬能称呼一声贾公,也是看在他是宁国公后人,身后又有偌大一个贾家,医术也算高明。
观主虽然胆小,话还是听得懂的,便领着另一位道士两人出去了。
雷才又对剩下三名侍卫说:“你俩去门口守着,你回城报信。”
转眼房间里就剩下三个人,贾敬扭了个帕子,给五皇子擦了擦汗。皇子从小养尊处优,饮食上十分精细,贾敬虽然和五皇子的皮肤还隔着一块帕子,但是也能感到皮肤柔滑细腻,看上去更是连个瑕疵都没有。
擦了头上的汗,贾敬又去解五皇子的领口,谁知手刚搭上去,五皇子就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只是见到贾敬身后的雷才时,这才放心的任由贾敬动作了,不管怎样,雷才是不会害他的。
五皇子脖子上也是一圈细汗,贾敬擦了三次才算是擦干净了。擦完汗,贾敬便坐在一边,再没有多余的动作,帮人擦汗什么的,还算在合理的范围里,要是殷勤太过了,岂不太假,而且也不符合他给自己定下的世外高人的定位。
雷才是个有耐性的人,再加上五皇子需要静养,他也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借着换帕子的机会,贾敬这才仔细的瞧了五皇子的面相。
龙子龙孙相是不假,可是五皇子身边紫气不浓,只有隐隐一圈形同雾气。这样有两个可能,一是现任皇帝气运未消,二是五皇子跟皇位无缘。
现任的皇帝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从皇城里偶尔传出的消息中能看出皇帝身子已经差到了极点,每天都有三个太医守在宫里,这个时候,皇帝没必要放这些烟雾弹,所以第一种假设不成立。
那就只有第二种了,五皇子不是将来问鼎大位之人。贾敬仔细的扒拉着脑子里那点皇家辛秘,排行第一的太子叛乱,被废了太子之位,皇帝倒是真心喜欢这个儿子,虽然被气得下不来床,也还是给他找了许多开脱理由,又把他留在了皇宫之内,没让任何人有机会欺负他。不过废太子德行有亏,就算皇帝再喜欢他,朝臣也不会让他再有机会当太子了。
二皇子出身低微,他的生母现在也不过是个嫔,隐隐听说过生他的时候还是倒茶的宫女。出身低微倒不是个致命的缺点,毕竟本朝□□当上皇帝之前也不过是个小地主。二皇子少的是年幼时的启蒙,他的生母大字不识两个,也没什么见识,将二皇子养的一点心机都没有,成天只知道舞枪弄棒,生生成了一个武夫。
三皇子和四皇子死在了年初废太子的叛乱里,皇帝不舍得动太子,气全撒在了三皇子和四皇子身上,虽说对外宣称是因病去世,但是两个不到四十的健康男子,同时染病同时去世的几率又能有多大呢?
五皇子就是面前这位了。
六皇子体弱多病,母妃倒是书香门第出身,在朝廷上也有些根基。不过六皇子一直表现的无所求,去的也是没什么要紧的礼部。但是谁知道呢,也许六皇子一直都是扮猪吃老虎,也许以前是被太子压在头上,怎么表现都没用,但是现在在皇帝眼里,剩下的几个儿子都一样,说不定六皇子也有挣一把的心思了。
七皇子还是个孩子,不过是个倒霉的孩子,太子就是在他的生辰宴上叛乱的。这位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他头上的几个哥哥都成年了,他连六部还没轮完呢。
贾敬的思绪被五皇子的□□声打断了。
在贾敬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