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但扶苏自己知道,就连嬴政听了扶苏所说的“苏儿知错,苏儿再也不犯错”之后,也只是“呵呵”一声,并非做更多点评。
再也不犯错?呵呵!是犯了同样的错误,但不会让寡人抓住,又或者说是换一个新的错误,然后旧的错误再不换而已。
“父王,其实吧,苏儿真没拿韩非老师怎么着来着……”扶苏揉了揉小屁股,借口着“屁股疼,地板太硬”,一拱二拱三拱的拱进嬴政怀里坐好,强拉着嬴政抱好自己,方才委屈的靠在自家父王的胸口上开始“嘤嘤嘤”起来,“苏儿可冤死了,苏儿就问了他几个小问题来着,结果他吧,不回答就不回答,还直接跟苏儿翻脸。嘤嘤嘤,苏儿委屈、苏儿难过、苏儿心里苦。”
“喔?只问了几个问题?只问了几个问题,怎么把韩非气成那样了?”嬴政好奇的看着扶苏。
韩非进宫没多久,就气急败坏的从宫里冲出来,那可是很多人都看见的。
当时的场面,嬴政没有亲眼目睹,但是却有好事者对现场情况进行了深入刻骨的描述。
而且这描述只有一句话。
“当时,韩非公子对着询问他去意的侍卫,只说了一句话‘放开非!非不教了,非要回韩国!’就是这句话,韩非一口气说了出来,利索异常,一点都不带结巴的。”
一时之间,韩非被扶苏被聪明才智震得(气得)说话都利索的消息,在咸阳王城里如星火蔓前阊杆俅了出来?
长公子真是英明神武、聪慧异常啊!
长公子真是为我等出气了!
长公子今天打脸也很给力!
和那些被韩非欺负的说不出话来,现在因为韩非被扶苏欺负而弹冠相庆的秦国谋士比起来,嬴政一听这事,却并没有什么高兴的感觉,而是直接冲到扶苏寝宫,拎着熊孩子就揍了一顿。
嬴政揍扶苏,并非是为韩非出气,而是因为扶苏现在越来越胆大,越来越难管了,气走老师的速度竟然从一天一个变成了一个时辰一个,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皮,长大了还得了?
俗话说,七、八岁猫狗都嫌弃,扶苏这算是半个脚已经跨入了吗?
反正嬴政对扶苏吧,就是一天见不到就会想的慌,见到了没有两分钟,就有拉过屁股揍两下的念头。
因此,嬴政打扶苏还真得只是看见大白屁股,就忍不住想教训两下,免得熊孩子皮得飞了天,至于事情的真相他根本就懒得去理。
“苏儿也没问什么,就是问他和李斯到底谁攻谁受而已。”扶苏噘着小嘴不开心的说道。
不就问下攻受嘛,干什么那么生气?问清楚攻受,也省得那群女人再掐攻受啊!
“攻……守……”嬴政摸着下巴,皱着眉头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虽然说‘攻守之道’乃是墨家的东西,跟法家没有什么关系,但李卿精通百家,身为他同门的韩非,应该对墨家也有了解才是,怎么可能因为一句‘攻守’就气得走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韩非的恩师荀子是儒家出身。儒墨虽是当世两大显学,但两派并不和睦,有事没事经常吵架。”
“墨子布衣出身,最恶贵族子弟以血脉而身居高位,而韩非又……”
“这么说起来,韩非因为墨家翻脸还真不是……不对!那也不致于把韩非气成这样!苏儿,你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
听着嬴政一套一套的脑洞,扶苏额上落下一滴大汗,他很想告诉嬴政说,他问的是“攻受”而不是“攻守”,但看着自家老板爹认真思考的模样,很萌但不傻的扶苏觉得……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还是不要提了。
“没啊,苏儿就是问了一下韩非和李斯的关系而已,因为他们是同窗嘛,苏儿很好奇,苏儿也想要同学。”扶苏噘着小嘴,双手托着腮,一脸认真的用天真可爱的口气说道。
“就这样?”嬴政一脸狐疑的说道。
“还能怎么样啊?苏儿才六岁!苏儿碰都没有碰他,能拿他怎么样?”扶苏嘟着嘴,气乎乎的为自己辩道。
“这个……那到也是,韩非这个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和韩非那个毒舌结巴比起来,嬴政自然更偏向自己软萌可爱的儿子。
虽然知道扶苏很淘气,但优点也是多多的嘛,比如他很聪明,再比如……嗯……嗯……寡人怎么一时想不到扶苏有什么优点呢?
反正不管怎么说,聪明机智的苏儿治好了韩非的结巴是事实;而韩非小心眼因为扶苏一句话就生气也是事实。
“好吧,父王相信你,相信苏儿没有干什么坏事,全都是韩非小心眼。”嬴政摸着扶苏的头,一脸慈爱的说道。
“嘻嘻……父王最好了……父王吃鸡腿……”扶苏双手捧着一个油腻腻的大鸡腿,呈到嬴政面前,嘻笑着说道。
接着,扶苏如愿以偿的得到“父王不吃,苏儿吃”的答复,笑着啃起了大鸡腿。
本宝宝绝对没有问过“爱过”;也绝对没有解释过“爱就是心悦之”;更没有说“就是问你们读书时候有没有不正当的男男关系”;而且也绝对绝对没有解释过“所谓不正当男男关系就是弥子瑕和卫灵公那样的关系。”
哼!韩非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腐男吗?不是说“分桃”这个故事,只是在说“龙有逆鳞不可婴之”吗?不是说这只是在正当讨论君王和臣子之间的关系,劝说臣子就算得宠,也要懂分寸知礼仪,小心君王哪天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