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瑾宁,在担忧与痛恨之下,自然而然的对着朱氏下令要向闵巷榆出手。
要说朱氏也厉害,毕竟虽说如今闵巷榆自身难保,可到底依旧有不知多少人暗中盯着澧王府在,但朱氏偏偏能避开这众多眼线,往小朱氏那里送了个香囊,还不知怎么竟能哄了小朱氏一直戴着。
这香囊不过寻常宫缎,平常宫妃或王妃命妇们大多都有些,就是上头的刺绣朱氏也是特意选的看不出她手笔的绣法绣的。但只有里头的香料,却是朱氏在宫中时听的一个隐蔽的害人方子,人若用得久了,便会自然而然的体弱,且受不得惊--被这方子害死的人里头,十个有八个是被吓死的。
最重要的却是,这个方子,环贵妃也是知道的,且她曾也用着害过人。这样一来,便是谁,都会由如今的事儿与当年的事儿放到一起去想。
果然,过了不过七八日,一直挂着香囊的小朱氏因为“体弱”而摔了一跤就去世了,而一直和小朱氏一起伺候闵巷榆的另一个女官高氏,就被小朱氏突如其来的倒下直接惊吓而死。至于闵巷榆--在得知身边两个女官尽数死了的消息时,也惊得往地上一倒,当时虽未立时断气,但也只不过是吊着一口气等死罢了。
闵巷榆没有立时死了还更好些,此时朱氏正与林瑾宁仔细解释着。
若是闵巷榆一死了脉象也就没了,若非大能,只怕瞧不出她是中了毒的。但若她没死却不同,太医只要一验,轻而易举就能看出她是中毒而非生病。
当然,就是闵巷榆立时死了,朱氏也有办法使人查到那香囊上去。
却说被朱氏细细解释过的林瑾宁倒是真不由得佩服朱氏了--看来朱氏是当真忠心的,不然,就朱氏的手段,若要害她怕是轻而易举。
想通了这一点,林瑾宁对朱氏的最后一点儿戒心也放了下来,而自有感应的朱氏也暗暗高兴在了心里。
她所求不过一个安乐罢了,林瑾宁若不疑她了,按着惜才之心自然不会再可劲儿弄这些为难人的活儿来考验她,这也就够了。
再说澧王府。
虽然太医的到来并没有留住闵巷榆的生命,但被顺藤摸瓜得到的那个香囊,却在宫中引起轩然大.波--昔日的勋王母妃悯嫔柯氏,可就是死于心悸的,可她去世前却是出了名的好身体,更别说什么心脏病了,不然她哪里能生的出如今这样健壮的勋王?可当时的太医查不出任何病症,加上当今那时自顾不暇没办法彻查,因此对外只得说是悯嫔生产后才有了心弱之症。且就从女子孕后各种症状来说,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说得过去。
可此时再看,悯嫔的死因却与如今的高女官与闵巷榆的死因相同,这分明就是死于中毒!
这么一出消息,不仅让本就心里有鬼的环贵妃吓了一跳,甚至向来很少过问后宫事的皇帝都破天荒准备彻查后宫。
今非昔比,昔年不过是一个地位摇摇欲坠的太子殿下如今已是皇帝,自然有了更多的能人效劳。而如今他要彻查后宫,其他宫妃还好,左右多年不得宠,什么厉害手段都没地方使,自然要干净些,唯独最为受宠的环贵妃,此刻正禁足,再加上蕊贵妃与沁妃都派了人有意无意的盯着瑞安宫了,此时环贵妃就是想往外丢东西都找不到机会。
偏偏,所谓“祸不单行”,这时候,磨磨蹭蹭但也平平安安的司瑁与司琅两人,终于被几个忠心的士兵护送着回到了营中。
次日,一封来自穷城八百里加急的密函一路往京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