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珊将程心绣的手放下,这么赤裸裸的炫耀,还能不能玩耍了?
小孩子们说着话,冯氏、程长池和老太太话别。老太太拉着程长池的手,眼泪怎么都止不住,程长池更是连连磕头,直言不孝。冯氏虽也露出难舍的表情,但是眼里的欢喜却没藏住,离了高门大院,少了婆母妯娌,自己当家做主,自是要清净自由些。
三年里守孝,一家人聚在一起,乍然分离,老太太心里难受,二房一家离开的隔日,便病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大夫开了药,特意交代莫让老年人情绪大,免得身体受不住。柳氏怀了孕,古氏要管家,程心玫程心玥等孙女儿便担起服侍老太太的责任,想了法子逗老太太开心。
程心玫最大,自是第一个。她在外祖家住了好几年,便是年纪小在家中的时候,也与老太太生疏,所以对怎么哄老太太开心,实在不擅长。不过老太太正是最重视子孙的时候,对她和蔼可亲,而程心玫又玲珑心肝,先捡了些京中有趣的事说了,看老太太似乎格外喜欢听些神鬼的故事,就将书中看到的听人说的结合在一起,跟老太太说了好多个故事。
程心玫如黄莺出谷一般美妙的声音,让老太太听了十分舒适,笑了说道:“真是个好孩子,说了这许久,怕是口渴的厉害,如画,快去给大姑娘倒杯茶。”
如画从小丫鬟手中接过茶递给程心玫,“大姑娘一张妙嘴,将些神鬼故事说的一波三折,奴婢听的时候可是提了好几口气,便是说书的先生都比不上大姑娘。”
程心玫接过茶,“多谢如画姐姐,我也不过是从《搜神志》中看来的,若是能逗老太太一笑,便是那本书功德无量了。”
老太太慈爱地看着程心玫,说道:“《搜神志》?我倒是没听过,你平日里都看些什么书?”
有家长迂腐,只让家中女儿看些女四书之类,程心玫听老太太口气不像责怪,便实说实说:“空闲的时候确是爱看些杂书,游记、神怪、兵书,有什么手里拿到什么也随手翻翻,不过看的杂,却不深,都是不求甚解。”
老太太点头,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程心玫端庄大气,气质卓然,大约也跟这满满肚子里的书有关吧。不过这也看得出她外祖家对她是极好的,兵书并不对外售,程心玫能随手翻,肯定是从长辈那里拿到的。她问道:“当年送你到外祖家,可曾怨过家里?”
程心玫摇头,“父亲若不是怜惜宠爱,断不会将我送到外祖家,我怎会怨恨?若说有些遗憾,便是不能陪在老太太身边,孝顺老太太。”
老太太欣慰地点头,真是个大方识体的好姑娘。
等老太太入睡,程心玫回答自己屋中,看琥珀拿着她的珍珠钗在头上比划来比划去,心中闷苦,不怪罪长辈,便只能怨自己的命不好,家中的长辈不作为,让马氏作威作福,她住在到处都是规矩的公主府,带回来个款比主子还大的丫鬟。
琥珀爹是公主府二管家,她娘是公主府嫡长孙的奶娘,她以后又要嫁给宗室,总是要跟公主府继续来往的,哪里敢随意处置这么有背景的丫鬟。
珍珠看程心玫站在门口,面色不渝,眼光又看着琥珀的方向,便大声道:“琥珀,你没看到姑娘已经回来了吗?快将姑娘的首饰放下,给姑娘换身衣裳。”
程心玫虽然不敢随便处置琥珀,琥珀却也不敢太放肆,只因这个姑娘一向最是能耐,不仅公主看中,几个公子更是疼爱有加。她气呼呼地将首饰放下,“你懂什么,我再给你姑娘清洗首饰。姑娘你服侍了程老太太一整天,可是累了?叫奴婢说,老人家身子不好,便该好好休息,干嘛要磋磨孙女呢?”
若是往日里琥珀说这样的话,程心玫都随她,只是这几日跟老太太处了几日,也有些感情,另外琥珀也给她惹了好几件事,便是正月里去王府在马车上得罪柳氏都没教训她,程心玫有心给她个教训,大声喝道:“大胆,老太太也是你能随便说的,珍珠掌嘴。”
珍珠跟琥珀有夙怨,程心玫也没说掌几巴掌,她示意小丫鬟按住琥珀,啪啪大了七八个巴掌才停手。
“好了,你们退下吧。”程心玫看琥珀一张脸成了猪头,心中好笑,她将丫鬟谴退,软了声音对琥珀说道:“我原是想让珍珠做个样子给别人看,不想她会错了意,结结实实打在你脸上。这几日你好好休息,你既然喜欢这根珍珠钗,便赏你了,记得以后说话当心些,这里可不是公主府。”
琥珀也是个不聪明的,若不然也不会这样持宠而娇,一下被程心玫这手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的手段收服了,拿了珍珠钗,开开心心退下了,只将猪头脸的仇全怪在珍珠头上。
程心玫之后,隔日便是二姑娘程心珠伺候老太太,她是庶女,夹在两个优秀的嫡女中,身份十分尴尬,人也不是十分灵活,说是照顾老太太,也便只是端茶洗面,干着丫鬟的活。不过老太太也被她这认真的木讷感动,赏了她好几样东西。再隔日是程心玥,她一贯跟老太太亲近,嘴又活,一天惹老太太笑好几回。
程心琇程心珊两个年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