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可真好啊。”三老太爷心中落定,随口夸了几句却不在心,实在是他们贾家的男女都长得不错,贾蔷只是稍稍拔萃一点,父母又没了,没什么好夸的,更是感慨的却是贾琏的厉害,连宁国府都能握在手里拿捏,看来那些传言有误,对荣国府大房二房要重新评估。

贾蔷见状极有眼色地退到一边,贾琏又笑道:“三老太爷德高望重,金陵这边还要您多费心,都是姓贾的,理当相互扶持。”

“自然应该。”三老太爷一点都不推辞,想着那白花花的银两,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不过呢!”在三老太爷心花怒放之时,贾琏却突然肃起容来,“若是与老宅祖产之事的扯上关系可就不好说了。”

“琏儿,这些我都明白,会警告一番。”三老太爷咯噔一下,这金陵城里凡是姓贾的,除了几家特别老实无用的,哪个没收过那王四的好处,更有走得近的,甚至与王四连成一气,其中就有他一个儿子,这些人若是贾琏都追究了,他成光杆司令了,自身都难保,只能先下手劝道。

“人情往来的,我也知道,差不多过得去的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但是若是再有下次我可不客气了。”贾琏叹了叹,又看向贾蔷,“蔷儿,珍大哥来时怎么说来着。”

“若有再犯,就逐出宗族!”说到这个,贾蔷的笑脸也没了,板着脸高声重复了一遍,倒带了些肃杀之气。

三老太爷顿时一哆嗦,脸又苦了:“何至于此啊!”虽然近年来宁国府不似荣国府显赫,贾珍也显得窝囊,但他到底是族长,若是他真下手了,他们这些旁支也对峙不起来,一个人依仗的就是一个姓,逐出宗族还能怎么活,心又沉了沉。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我还听闻金陵城里贾家人常常倚仗权势为非作歹的,老太爷很该管一管,不然秋收算账就不好了。”贾琏却又加上一句,听得三老太爷寒气从脚底板透上来,唯有想想那祭田的收成,心才又活了过来,忙回道:“琏儿放心,这事我记在心里,一定约束族人的。”

贾琏这才脸上带了笑意,又向贾芸带了使了个眼色,贾芸迅速地递上了纸笔:“三老太爷,也请您帮个忙,将祖产的事写一写。”

“这不用了吧。”三老太爷虽惧怕贾琏的手段,却还是打着墙头草的主意,看着这纸笔如同看着千斤坠一般。

贾琏却只看着他,不作声,三老太爷被看得心虚,却又抱着侥幸冒着汗坚持着。

这时李贵几个壮汉却压着几个瘫成一团的人进来,三老太爷一看,却是几个走得近的族人,他的儿子正在其中,只听李贵回禀:“二爷,都招了,与王四是一伙的。”

“哎,是送官府呢,还是逐出宗族,说起来都是一个姓的,远近都是亲戚,我真是不忍心啊!”贾琏老神在在地看向三老太爷。

三老太爷的腿真的软了,慌得冷汗直流,再不敢有其他想法,忙接过贾芸手里的纸笔,几乎一气呵成。

“老太爷啊,大家都是亲戚,相安无事不惹事生非的话,我也乐意给您面子,不然的话,这天灾人祸可多了,像上回我去趟扬州,偏偏就碰上了天灾,一船的人都淹死了。”贾琏一面接过证明一面叹气。

“琏儿,你万事放心!”三老太爷的脸已经煞白煞白的,就连银两都无法拯救他了,只有彻底服软。

待出了三老太爷的家门,贾蔷不免问道:“琏二叔,最坏的就是他了,何必给这么大的脸面。”贾芸闻言也看了过来。

“蔷儿,还有芸儿,你们要记得,有些人,比如那些奴才,是可以随咱们处置,生死都捏在咱们手里,只要注意别着了道就成。有些人,却不能,比如这三老太爷,辈分高,如今也就老太太和那四老太爷贾代儒是同一辈了,虽没什么实力,但到底是长辈,若是弄个不好,传出不好的名声来,被人利用,却都是咱们的事了。”贾琏到底有两辈子的积累,又得林如海点拨,就算是每天困得要死也看几眼书,如今正认真看三国传,倒真琢磨出一点东西,起码知道有时候名声挺重要,装样子也挺重要,至于威逼利诱那套更是上辈子做熟的了。

听贾琏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又那么有道理,贾蔷并贾芸越发崇敬,心里都下定了决心,死跟琏二叔到底。

“不过也不能让他们以为咱们是雷声大雨点小,找那与二房最紧密的一家,当然最好是草字辈的,直接划了名字,总要来次杀鸡儆猴。”贾琏却又冷声道,“蔷儿,你与珍大哥写封信说一声。”

“好咧!”贾蔷的脸顿时笑得灿烂,突然又想到贾瑞一事,后面连着辈分高的贾代儒,不由得心惴惴的。

贾琏却没注意,解决了一桩事,心里也轻松起来,指着前方招摇的旗子:“前面正好有酒楼,咱们好好吃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节日快乐,七天的假期使劲h吧!!如果祖国母亲生日能过两次就好了。


状态提示:第30章 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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