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都把举人送到贾赦这里学习了,他还不会教孩子,那贾珍是如何转变的?
算了,人家□□高,不像自己,别说读书,因为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连饭都没得吃,才切了命根子有了今天。
虽然不后悔,可也是有遗憾,这辈子不能传宗接代,死了无人捧灵引幡,连身子都不得全。
贾琏陪着贾瑛闲逛,便看到了薛太监,见他正微笑着看着他们,便招呼贾瑛过来给他见礼,并不以他是个太监就有所怠慢。
贾瑛并不认生,仰头看着薛太监就道:“伯伯,我能去看看其他地方吗?”薛太监其实不小了,但他因身体原因,面白无须又已经居上位多年,平时注重保养,现今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贾瑛在县里习惯性的以年龄大小叫人,年长的叫爷爷,年轻的喊叔叔,比父亲大些沉稳的都叫做伯伯。
薛太监被喊的身子一酥,他想传宗接代的孩子都想的疯魔了,这被人喊了伯伯,心里便酥麻一片,不由自主的笑着道;“可以,你喜欢就可以随便看。”
贾瑛见他和善,越发的往他身边钻,得寸进尺的上前邀请他;“伯伯,我们一起看吧,好大的一条船。”
薛太监哑然,因为宣旨,他坐的自然是官船,虽比不上圣上的龙船,却也够气派威严。“好,咱们一起去看大船。”
贾琏也不阻拦贾瑛,一直含笑在一旁看着贾瑛和薛太监互动,临走前邢薇拜托他照顾贾瑛,还有过交待,贾瑛性子不同于他,说是回京跟他外公读书,恐怕也只是一时新鲜,学就学,不学请不要太勉强管,她也不指望他将来替她争什么荣,带什么冠,一切都让他顺其自然。
既然要顺其自然,贾琏自然不会上前教训贾瑛的冒失大胆,看薛太监欢喜的样子,贾琏嘴角也带着笑,只要他开心就好。
白天逛了一天,夜里贾瑛睡觉很不安,贾琏原本就担忧贾瑛头次离开父母怕他睡不安稳,便执意跟贾瑛住一个房间,此时正搂着贾瑛,听到他梦呓连连,连忙把他叫醒,问他:“想娘了?”头一次离家的孩子,有几个不想娘的,贾瑛已经算是糊涂的,白天疯了一天都没有那种离家的思念。
才不过跟着贾赦住了两年,贾琏心里就像是跟他住了十年,再次离别,心里竟然十分惦念,他竟然十分的羡慕贾瑛的没心没肺,果然如继母说的,一觉睡到天亮,也是一种福气。
贾瑛嗯了一声,“二哥,我想娘了,怎么办?”
“要不我们明天下船,我送你回去?”贾瑛初决定跟贾琏回京读书的时候,一家人都不赞同,也是他执意,大家才妥协,可贾赦和邢薇放手了,贾琏心里还是有些质疑,贾瑛才多大,平时又娇惯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改了主意,要回家转。
“不回去,”贾瑛似乎流了泪,用手背去擦,却依旧嘴硬的坚持着:“男子汉大丈夫,说出来的话怎么能反悔?”
贾琏嗤笑了一声,心道,你才多大,就男子汉大丈夫了?“好,不回去,咱们睡觉啊,睡着了就不想娘了。”
“我睡不着啊,二哥,”贾瑛转了几转,还是翻过来跟贾琏诉苦。
贾琏想了想,忽然道,“你等着。”说罢穿鞋下去把灯点着,在他们屋里的行李箱里翻了个东西出来,因为蜡烛少,光线不大好,黑乎乎好大的一个。
“给你,”贾琏递到贾瑛手里,他才看见,这是娘常抱着的那个抱枕布偶,放在鼻子跟前使劲一嗅。“有娘的味道。”声音都带着颤音,也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想哭。
“可以睡了吗?”贾琏也不仔细去看,既然他决定了要离开父母,就要接受这种分别之疼,长大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嗯,”贾瑛抱了抱枕,蜷缩成一团,贾琏熄灭蜡烛,重新回到他身边,这孩子已经全身放松,应该是入了梦乡,睡的可真快。贾琏是真的开始羡慕贾瑛,不说其他只这睡眠的速度,他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养成了夜班读书,不到时候竟然没有睡意,有时候功课没有做好,即使睡着了还半梦半醒。
早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贾瑛见贾琏已经起来梳洗过了,整个人都清爽干净,不由的咧开嘴笑道:“二哥早。”“早,”,贾琏上来帮他穿衣,贾瑛倒是没有推辞,虽然他三四岁的时候就会自己穿衣带帽,可邢薇偶尔还是把他当做小孩子,会搭把手帮他,他也很愿意享受那种被母亲关心的感觉。
等梳洗过了,贾瑛看见整理铺盖的丫头正拿着那抱枕不由的叫道:“放下,别动。”把那丫鬟吓了一条。
贾琏便挥手命丫鬟出去,自己上去拿了抱枕,入手却是一片湿糯,原来他夜里竟然哭了,自己竟然不知道。
贾琏也不说破,只看了贾瑛两眼,见他眼睛并无异常,微微的放了些心,想着他今晚若还是想家,还是劝他回家的好。“我帮你放到原来的地方,免得他们乱动,那还是娘放的呢,说是你们都是你平时喜欢的东西。”
“好,谢谢二哥,”贾瑛嗯了一声,说是不回去,可心里是真的想娘了,怎么办?
白天贾瑛又疯了一天,一点看不出来他的情绪,把薛太监都累的够呛,也赞叹这孩子好精力,私下里更是纳闷,这孩子真是头一次离开父母?怎么没有半点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