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瑛不服气:“谁让他们欺负人?”
邢薇手上就故意重了几分,把贾瑛揉的差点跳起来,邢薇和贾琏在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活该,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贾琏看贾瑛吃瘪,也觉好笑,答邢薇的话道,“已经道过歉了,我也跟老师说了不必通知家长,只在学堂处理一下就行了。”小孩子欺负人打架都不是好事,但贾瑛的身份特殊,如果真的追究起来,这几个孩子轻者回家挨顿揍,重了说不定从小就会被坏了前程。
“你处理的很好,”邢薇表扬了贾琏,肯定了他的处理方法,小孩子没有不打架的,可欺负孤弱就不好了,虽说贾瑛强出头不大合适,可对方抱团欺负一个,这种风气更是要不得,要不是贾赦现在是县令,她都想找到那几家孩子的家里去,“那个小孩怎么样了。”寡妇难为,难得的是改嫁了她还能把儿子带到改嫁的人家去,且还能让他去学堂读书,这要是影响了他的前途,可也是贾瑛好心办坏事。
“老师答应以后会特别关照一下他,不会让别的孩子在欺负他了。”贾琏犹豫了一下道:“我们要不要去他家里看看。”
“这个,”邢薇想了一下,“先不必,看看他家里动静再说,你让人去他家里看看,别惊动了他家里人。”
既让人关注着,每天就有了贾瑛这同学的消息。
他本人姓苟,名旭,这还是他过世的爹给取的名字。
他爹原本也是秀才,娶了个秀才家的女儿任秀儿过日子,生下他不过三年突然一病去了,任秀儿原本是要守着他替他父亲守节的,可惜婆家人刁难的厉害。任家虽然家里出了个秀才,可也不是那等封建大家庭,也不肯看到女儿后半辈子就这样过了,便劝她改嫁。
任秀儿倒也没有坚持,只有一个条件,改嫁可以,需要带着儿子。
苟家儿子死了,只余个儿媳和孙子,如果是良善之家自然是要百般照顾怜惜的,可他们连孤儿寡母都欺负,还会做出什么好事来,与任家达成了协议,任秀儿放弃嫁妆和丈夫在世时候攒的点私房,带着儿子便嫁到了惠家。
这惠家只是一个有着百十亩地,在县里大小有几间商铺而已,人们也尊他一声惠老爷,他的原配嫡妻却早死了,留下了三个女儿,大的已经十五,待嫁的年纪,老二今年十岁,小的才八岁。
这惠老爷原本却是靠着原配嫡妻发的家,他这原配嫡妻本是商户女儿出身,极善经营,当初看中惠老爷在她家做工的时候勤快善良,人又长的好,便说动父母倒贴嫁妆嫁了他,这惠老爷有了妻子帮衬,便自家开了个商铺,没过几年也攒了些银子,后来又生了女儿,便带着妻子回乡,因他农户出身,对土地亲切,便先置办了几十亩地。
后来便有陆续的置办了几间店铺。
但这惠老爷大概时运也就到此为止了,首先他妻子连续生了两个女儿出来,家里的兄弟原本就眼热他出外做工竟然能够带回来一个如花美眷,且还有大笔的嫁妆,但他们却争不得分毫,因那毕竟是人家惠夫人的嫁妆,与他惠家并没有分毫关系,她又看的紧,偶有漏些给他们,也是要他们知道没有下回的。
现在见到惠夫人连生三个都是女儿,就都坐不住了,争着抢着要把自家的儿子过继给惠老爷,想要白得他的这份家产。惠夫人如何能肯,挣着命又生了一个虽然是个儿子,却没有保住,在生产的时候,一尸两命,连她自己都去了。
这惠老爷也算是有情有义,替妻子受了三年孝,这才张罗这重新娶妻,他不重颜色,不看嫁妆,只要能够生儿子就行。
这任秀儿便成了他的续妻。
任秀儿大概也是好生养的,进门不过三个月就查出有了身孕,十月期满,真的生出一个儿子来,这惠老爷自然是高兴异常,等到任秀儿的儿子长大些,便把他送进了学堂,虽说不是当做亲子一般,却也是有丫鬟仆人伺候的。
可这就更招人眼了。那惠氏兄弟能够想着过继儿子给惠老爷“传宗接代”,如何愿意看到他顺利的生下儿子来,但任氏确实旺子,竟然真的替惠老爷生了儿子,让他们的希望落了空,失望之余便想着寻机报复。
惠老爷家早在原配当家的时候就跟他兄弟们走的冷淡,好在父母俱亡,也传不出多难听的话来,这也是为何惠老爷会无视他兄弟们的“推荐”一心的要生出自己的儿子来。
原来这惠老爷是他父母的幼子,父母年老之后无力养他,便想着依附着某位兄长帮衬着把这个幼子养大,可惜兄弟们没有人肯应,惠老爷未免父母担忧,早早的便出去跟人做学徒做工挣钱养活自己。
不想后来他父母相续去世,家里兄弟竟然没有一个通知他的,等他得到消息赶了回来,不仅父母已经安葬完毕,就连他和父母曾经居住过的老屋和分家时候给他的两亩薄田并父母养老用的田地一起被兄弟们卖了。
惠老爷到父母坟头上哭了一场,便重新回去做工,后来因为踏实能干,居然得了东家小姊的眼,做了姑爷。
惠老爷并没有从兄弟们身上得过什么好处,对于父母的死也耿耿于怀,他怎么会过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