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稀客,”老付氏听说邢薇来访,十分的意外。等邢薇给她行了礼忙着打趣道。“可是有事来求我?”
“大女叟子怎么知道我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莫非竟然有透视眼不成?”邢薇也笑着,携了小付氏的手跟老付氏打趣道:“还不是在那边听得蓉哥儿的笑声,心里欢喜,专门过来看看。”两位付氏如今的关系虽恶劣不到她跟贾母一般,却也除了贾蓉几乎没有了话说,果然提到贾蓉,两位都笑了,小付氏打趣道:“喜欢,你自己也赶紧的生一个。”
“唉,”邢薇叹气道:“你那里知道我的苦楚。”
邢薇放了小付氏,去依偎在老付氏身边,求道:“还请女叟子救我。”
老付氏诧异道:“如何?”虽说荣国府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可王氏到底知道替自己遮掩,且前后又打杀了两批下人,剩下的那些即便想要乱传也没有了那个胆子,老付氏又一向厌恶贾母,对荣国府的事情也不大关心,因此对邢薇的话也很有些不解。
在她心里,贾赦这新娶的媳妇够厉害泼辣,不说别的,短短几个月,不仅抢回了贾琏,连贾政都被赶出了荣禧堂,——还有贾赦,从小贪玩那是连路太君都头疼的,如今竟然也知道做些什么事情了,且还如此成器,大概都是托了这邢氏的福。
早知道这么能干,就是给珍儿娶了回来,也比如今这个强,偏史氏还不知道她的好,没事找事的把这孩子给逼到了自己这里来求救来了。
老付氏一直看不上贾母待贾赦如仇人之子一般,对他关注自然比贾政多些。宁国府族长之家,平时的交际应酬比荣国府多多了,置办礼物那是常事,偏前不久宁国府的买办居然碰到贾赦压货往平源坊去,于是便给了个优惠价,老付氏这才知道,原来那玻璃居然是贾赦做出来的。
再派人一打听,知道了玻璃作坊居然各有邢家和邢氏的股份,仔细一想,这其中的意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了,老付氏再知道这些,更是差点捶月匈顿足,这刑氏不仅有福,还带财呢!这要是自家娶了回来,再也不愁后代子孙了,不说别的,跟圣上成了合作伙伴,害怕将来无忧?
可笑史氏居然全被蒙在了鼓里,还在家里跟邢氏闹腾,老付氏也不会主动过去跟史氏说,一心也想着什么时候找机会跟邢薇套套近乎,看有没有办法给珍儿也弄些好处,这不,瞌睡遇到了枕头,还想着呢,邢氏就上门了。
老付氏因为厌恶贾母平时无事也不登荣国府的大门,可她本人跟邢薇又无仇无怨,平时遇上,也都是礼遇有加,若不然,邢薇也不一定会想到她头上来。
邢薇如今有了更贾赦过下去的心,对贾家宗族的前途便也有了忧患意识,贾赦在能干,也不能够凭一己之力来挽救他们与水火——这个时代是讲究连坐的,贾赦如何能干,被族人连累了,除了说他倒霉,还真无法替他开月兑。
若是贾珍是十多年后的样子,邢薇或许也就放弃了,可现在的贾珍,除了fēng_liú些,基本就跟白纸一样,由着他母亲来安排指画,关键这位老付氏还算是明理的,当然,前提是贾珍给她多生几个孙子的情况下。
偏物极必反,贾珍屋里人不少,至今却也只有贾蓉一个根苗,邢薇似乎听说,前一段时间宁国府也请了大夫彻查,——老付氏大概听说了王氏的事情,也担心小付氏给贾珍的妾室们使手段,结果查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小付氏洗清了冤枉,也委屈的不行,这也是她们姑侄儿、婆媳原本应该同心却也闹的如此之僵的原因。
老付氏的心病除了儿子不能多生孙子之外,也就是贾珍的不长进,小时候还罢了,怕他夭折了,捧在手里养大,担心跟他父亲一样读书多了移了性情,也不拘着他读书,偏长大了才知道,这是误了孩子的终身。
可自己的儿子自己疼,老付氏明知道贾珍这样不好,也不忍心去苛责,他身上又有爵位,将来饿不死就行,只好把希望寄托到孙子身上,偏小付氏如今只有了这么一个依靠,把儿子把的死紧,老付氏想看上一眼都不大容易,------。
所以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大女叟子容禀,”邢薇虽知道宁国府的根结所在,可现在的立场和时机不对,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把自己入门之后荣国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跟老付氏求助,本就不是外人,也不怕丢人,且老付氏身为前族夫人,现族长母亲,她有权知道这些,才好做最好的判断。邢薇并没有避着小付氏,这位虽说不得婆婆喜欢,可她身份在那里搁着,老付氏都没有驱赶她出去,可见是容忍了她在家中的地位,将来自己也还是要依靠她的,最好如今打好关系。
您说贾珍的续妻尤氏,那最少也是十年以后的事情,且,按原著中的描述,哪位跟这小付氏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且她还有那么一个继母和姐妹,邢薇如今存了改变贾珍免得贾赦孤军奋战的心,怎么可能明知道还让她进门,连带着连她的便宜儿子都有被引坏的可能?
“如此说来,你是不想请勋贵人家了?”老付氏出生勋贵人家,自然是想不明白邢薇为何如此,单单的因为跟婆婆对着干,也犯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