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托着腮,心道,这陈季常和宝带也就鬼混了一次了,一次就中的事情简直神奇。
小初看月娥发呆,就在一旁不停地念叨,无非就是那宝带没几分姿色,就靠着装可怜,博取陈季常的同情心,云云。月娥掏了掏耳朵,道:“好了,小初你就不要讲了。别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不知道,但陈季常呢,肯定会喜欢那种柔弱的女子。”
“夫人!”小初又跺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那个宝带都欺负到你的头上的。再说了,夫人你嫁给老爷,现在还没有孩子。那个宝带的孩子要是出生,不管身份,到底是陈家的长子,小初,小初这不是为你着急嘛!”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我决意和陈季常和离。女人要为了男人守一辈子,只能对一个男人从一而终,那为什么男人就做不到呢?”月娥摊手,“对了,你去把我箱底的男装取出来。”
“夫人,你要男装做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对了,如果今晚陈季常来找我,和以前一样,不许他进来。”
柳月娥在家的时候,经常跟随大哥走镖,所以未出阁的时候经常男装出行。后来嫁给了陈季常,一心要做个贤妻良母,就把男装给放到了箱底。原身大概没有料到这压箱底的东西,还有一天重见天日。
利索地打扮好,月娥便出了主屋。小初在后面叫了几声,月娥也没应她。倒是初更过后,陈季常果然又来见月娥。小初虽然担心月娥出去的时候被陈季常知道,但毕竟之前一直将陈季常挡在门外,现在再做也是轻车熟路。
偏偏陈季常今天来找月娥是为了宝带的事情,一直执拗着不肯走。小初咬着唇,有些慌乱。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只听外面传来一道柔弱女声,道:“季常!都是宝带的错,宝带来给姐姐请罪。”
“宝带,这与你无关。你现在怀有身孕,快点回去歇下!”
“不!今日姐姐不见我,我便不回去!”
小初透过半掩的窗子看去,只见一身素白的宝带已经盈盈下跪。淡薄的身子愈发显得弱不禁风。小初恨透了这宝带的矫揉造作,可是陈季常却是心疼的很。他对着门道:“月娥,宝带怀了我的孩子,我不能让她跪在这里……我明日再来见你。”
说完,他便强行将宝带抱了起来,离开了主屋。
小初咬着银牙,心道,幸好夫人不在,否则见了这一幕,还不知道对老爷有多失望。
但是,看起来,夫人似乎真的不在意老爷了。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内,一名俊俏的锦衣男子一进门,老鸨便迎了上去,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挑眉轻声道:“这位小娘子可是走错门了?”
这做男子打扮的正是月娥,她勾唇一笑,递了一锭金子给老鸨,道:“老板娘好眼力,不过这开门做生意,谁的钱不是钱?”
“哟,瞧公子您说的。快快里面请!”老鸨忙不迭地接过金子。
“让牡丹来伺候我。”月娥轻声笑了笑,环顾,她目光锁定二楼的厢房,提步走上了阶梯。
老鸨惊讶地长大了嘴,这是怎么回事?!看了一眼手里的金子,老鸨思忖一番,还是让人去叫了牡丹到月娥身边伺候。
这牡丹本是陈季常的红颜知己里的花魁。后来没有经过老鸨的同意,将身子许给了陈季常,当时陈季常还未娶妻,陈家自然不会让他娶一个青楼女子,也不会让一个青楼女子做他的小妾。老鸨得知人财两失,就逼着牡丹去接客。青楼里的手段可怕,牡丹一个弱女子也是不能从。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仍是心系陈季常,虽然觉得自己配不上陈季常,但她的心中还是无法忘怀。
否则,这次纳妾,月娥也不会收到她的画卷。
牡丹从了老鸨的话,带着合适的笑容来到月娥的身边。此刻,月娥已经和两名男子坐在一个厢房内。其中一名方脸男子道:“花兄!你这诗作实在妙哉!实在是相见恨晚,相见恨晚啊!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月娥一笑,眸光流转,便落在了娉娉婷婷站在厢房外的牡丹身上。
“公子。”牡丹见眼前是个容貌出众,比陈季常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男子,自然没有对上那些粗鲁男子时候的厌恶。她笑盈盈地走到月娥身边,贴着月娥的身子坐下。
月娥轻轻扶了她一把,柔声道:“有此倾城好颜色,天教晚发赛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