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起来,陈季常并不是很赞同月娥的说法,月娥刚刚起身打算离开,陈季常便拉住了月娥,要往自己怀里带,月娥下意识地朝着陈季常的脸打了一拳……这前几世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倒是忘记了原身是个武艺高强的女侠,这一拳下去,陈季常便撞翻了身后的桌椅,一屁股坐在地上。
月娥收回手,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拳头——不知为何,这一拳下去,觉得好生爽快。
陈季常哭丧着脸看着月娥,眼神不知多委屈。他正要说话,两只鼻孔便流出了鲜红的血液,他抬手碰了碰,然后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对月娥道:“娘子!我流血了!我流血了!”
“看到了!”月娥嘴角一|抽,旋即拿出帕子,递给陈季常,道:“你擦一擦吧。我刚才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没控制好力道。”
陈季常却是腆着脸,凑近月娥,道:“娘子,月娥。我好痛,你帮我擦。”
陈季常比月娥高出一个头,此刻便故意低下头,鼻血愈发汹涌地流出来。月娥赶紧往边上一躲,道:“你莫弄脏了我的衣服!我今早刚刚换的。”
陈季常瘪着嘴,好歹自己拿了帕子擦去了鼻血,又是不依不挠地道:“娘子,你不喜欢我纳妾,那我就不纳妾了。只是,你千万莫动与我和离的念头。”
月娥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依着原身的性情,如果这陈季常不是真的爱她,她早就忍不下去了。而她也从未接触过这么……这么粘人,又油嘴滑舌的男人,一时觉得这陈季常真是难以对付。她兀自想着事情,忽然觉得腰间一暖,低头一看,陈季常正用手臂圈着她的腰,紧紧地抱住了她。月娥又是下意识地一拳打去……
陈季常倒在地上,一面抹着自己的鼻血,一面双眼无神地看着半空,道:“娘子,我好像要晕过去了,麻烦你帮我叫个大夫……”
话音刚落,陈季常便昏死过去了。月娥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无奈出门去吩咐下人请大夫。那些个仆从自门外就听到了物件摔坏和陈季常的惨叫,故而早就猜到两位主子在吵架。现在,看到陈季常的惨状,谁也没敢多说一句话,生怕惹怒了月娥。
月娥看他们的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声气。倒是小初丫鬟高声道:“今日的事情是咱们府里的私事,如果让我在这屋子外听到零星半点,一定彻查严办!”
月娥点头,原身的记忆里,小初说这番话可不是一次两次。原身与陈季常说话,也都是粗声粗气的,而那陈季常每次都和刚才一样,腆着脸告饶,毕竟每次都是他有错在先。偏偏那些下人听了可不就觉得他们在吵架,而且还都认为原身不占理。这次,月娥的无意之举怕是又给原身添了一笔污点,月娥也是觉得很无奈。她摇摇头,吩咐管事照顾陈季常,自己便带着小初走了。
小初问道:“夫人,你这次怎么不留下来照顾老爷?”
“管事他们会照顾好季常的。不需要我担心。”
“夫人,您没事吧?其实有些事,您别怪小初多嘴,像老爷这样身份的男人,哪个家里不是三妻四妾的?夫人每次都因为这些事情和老爷争吵,气坏了身子不说,现在还被苏学士取了个不雅的外号,小初觉得,实在是得不偿失。”
“小初,你听好,别人家我不管。但是我,柳月娥,我的丈夫只能有我一个人。柳月娥当初嫁给陈季常,既不是因为他的家世,也不是因为他的相貌。而是,在娶柳月娥之前,陈季常承诺过,以后只会有柳月娥一个女人。他说完,就为了柳月娥遣散所有的舞姬侍妾,所以,柳月娥信了他。她也知道很少有一辈子的承诺,所以她做好了为陈季常挡桃花的准备,可是谁能想到,才两年,才两年,他就耐不住寂寞了。”在原身的记忆中,陈季常娶她的确花费了好多的心思,那怕是原身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刻了。
她摇摇头,对小初道:“你先行回去吧,我一个人走走。”
小初愣愣地站在原地,等月娥走远了,她才讷讷地行了礼。
月娥信步走在花园里,心想男人沾花惹草,就像猫改不了偷腥,想让花心的男人从一而终,比让母猪上树还难。正想着,眼前亭子里忽然传来一声猫叫,月娥眼睛一亮,赶紧跑到亭子里,果然见到一只黑猫蜷在石椅上,月娥立在原地,唤道:“仙君?”
黑猫懒懒地看了月娥一眼,月娥心知眼前地黑猫正是仙君,故而慢慢走到他身边,然后到:“仙君,我一直没有和你道谢。上一世,如果不是仙君相助,我未必能为王宝钏讨回公道。后来,你忽然就消失不见了……我现在可算等到你了。”
黑猫摇了摇尾巴,轻轻一跃,跳入了月娥的怀里,熟悉的温度回到月娥怀里,虽然见过了仙君的真面目,但是月娥一直无法将仙君和黑猫对上等号。而且她也不是第一次抱黑猫了,当下也不曾想什么。黑猫眯着眼睛,不一会儿便睡着了。月娥抿唇一笑,道:“仙君,我抱你回房去吧。房间里舒服。”
正在主屋里整理的小初见月娥不过出去片刻,便抱了一只黑猫回来,不禁十分好奇。月娥便对小初说这是在院子里捡到的小野猫,看着可爱便抱回来了。
“夫人,你是要养它吗?不如,你给它取个名字?!”小初想,夫人看着黑猫的眼神很柔和,最近夫人和老爷闹别扭,如果养猫能让夫人开心,倒是可以建议。月娥微微一愣,她哪里敢养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