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朱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位自己大胆送了香囊的绿衣公子,察觉到两人是肩并肩作坐着的,她羞涩得有些不知所措。
等回过神,银朱才发现自己所在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直在摇动,是个封闭船仓。
这会儿她终于起来了,昏迷前两个行迹可疑的人在她面前晃了一圈。
小姑娘眼眶含泪的看着身边的人,这绿衣公子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是坏人。
显然,这位公子是坏人比她被抓了的这件事,更让她觉得伤心。
见人眼泪就快掉下来了,祁木言只好开口解释,“我和你是,都是被人抓过来的,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不过他们应该抱有什么目的,暂时不会拿我们怎么样,我们目前比较安全。”
银朱听了人解释,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公子不是坏人。”
祁木言也笑了,这少女虽然下巴的轮廓和奚茗相似,但是性格却是截然不同,奚茗没有这么天真可爱。
奚茗大多数都很沉默,也很沉稳,更是早慧。
银朱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双颊飞红,“公子,你为何这么看我,是我的仪容不正吗?”
“因为你很像一个人。”祁木言终于收回了视线。
“我像公子的故人”银朱小心翼翼的又问。
祁木言笑了下,“我有一子,和姑娘你很像,只是不似你这般活泼,我有许久未见到他了。”
银朱瞪大了眼睛,这人居然有子?她心里不禁有些失落,想了想又问,“公子是何年成婚?”
祁木言报出了个年份,银朱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照着这样算对方已过而立之年。
比她大出了一个辈分,真是半点看不出。
不过这样一来,她的失望倒是淡了。
船舱里一共十四人,十位女子四位男子,皆是碧玉年华涉世未深,在弄清境遇后就都慌了。
祁木言花了不少的功夫,才把人给安抚好了。
晚上送来的食物其实都还不错,只是一群少年被吓得不轻,谁也没心事吃东西。
但是一想到刚刚那个人说得话,这些人没有人性,由不得他们选择,也就只要含着泪往下咽了。
除了祁木言吃得斯里慢条,其余人都眼泪汪汪。
孙三十分意外,这次倒是出奇的顺利,以往这些人刚被抓来总是又哭又闹,恐吓过几次后才有所收敛。
他看向一边的绿衣男子,其他的人时不时往对方看去,这位大概就是这群人的主心骨?
不得不说,姿色倒也是一等一的好。
孙三手里经手过很多“货”,算是有见识,美男美女倒是见过不少,但是真能称得上美人的,那就很少了。
这人便是难得的美人之姿,气质脱俗,若明珠之在侧,朗然照人,,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他相信经过调-教,这人一定能成为一个聚宝盆,不少达官贵人趋之若素,为人一掷千金。
这位绿衣美人,才是这趟最大的收获,他已经能想到丰厚的报酬了。
孙三忍不住上前,摸了对方的脸一把,皮肤细腻的犹如千年美玉,一想到这人是给贵客准备的,他也就只能忍了,笑了声,悻悻然的出去了。
其他的人见这般登徒子的行为十分的恐惧,但是祁木言全程十分平静,眼神冷冷的,像是在看死物。
天渐渐黑了下来,所有人的陷入了睡眠,船舱在这个时候被打开。
奚川走了进来,眼神冰冷的看着人,“跟我走。”
“我想看看,他们想把我带到哪儿去,对了,你进来那些人没发现”
奚川听人这么说,脸色更不好了,他拽过人的手,细细检查过这人没有受伤,才脸色稍好,“都被我迷倒了,你和我走,这艘船天一亮就会有人来接手,然后会有人查这个案子。”
“这样不就是打草惊蛇了,不行,你这样的处事方式太粗暴了。”
“那你想这么样?”奚川耐着性子问。
这一刻,他真的有些怀念从前了,那时候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而现在变成了对方做主,他什么都得哄着人。
“我当然要和他们说道理啊。”
奚川嗤笑了声,“你和他们这样的人,是讲不清道理的。”
祁木言粲然一笑,“不,讲不清不要紧,反正我自己就是道理,他们听着就行。”
言语霸道,说话间眸子一耀,让人移不开眼睛。
“然后呢?”
祁木言挑了挑眉,“然后他们你随便你,想打就打,想杀就杀,没我事了。”
奚川:“……”
奚川拗不过人,既不能把人打晕了抗走,又不放心远远的跟着,冷哼了一声,最后只好取出了张面具易容打扮。
船上和他身形最相近的少年,也比他矮了有一个头,为了不让人发现,他送走人之后,回来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蜷缩在角落装出晕船的样子。
奚川从头至尾脸色都很差,别人只当他是晕车不舒服,但还是觉得十分有压迫感,默默的远离了人。
这些人本来就是在各地抓来的,从前素不相识,自然是发现不了端倪,祁木言倚在人的身边假意照顾人。
船一路的行驶,祁木言见对方蜷缩着身体不怎么舒服,想着不如直接移交官府算了。
而这日凌晨,船却停了下来。
一双黑色的靴子停在了他面前。
宋子裴细细打量新送来的这批货,倒是有几个可塑之才,特别是这位绿衣的男子……
他走到最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