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见她眉目微锁,说道:“这又有何难,端看祝美仙自己的决定而已,总不你看到的结局差。更何况,就是祝美仙选择了尚云海,就尚云海的身份武功,他承担不起得罪祝美仙的后果。”

是啊,就是尚云海日后变心,也不敢出轨半步,美仙的身后是她和阴癸派,而且美仙作为阴癸派传人,手段又怎会让区区一个尚云海逃脱手掌心……真是冷血又犀利的事实。

任文萱笑了起来。

果然站在局外,用利益的眼光看问题,任文萱连需考察尚云海都不必了。

“宋郎为我解决了心中的忧虑,我该怎么感谢你呢?”她幽幽地看他一眼,了解任文萱的宋缺不禁深思,他刚才的话并没有惹恼阿萱的地方啊!

可阿萱这语气和模样,分明是他有地方触及到她不快的地方了。

宋缺不由地头疼起来。

他伸手将阿萱拉住,阿萱任由他拉着,不过危险的感觉还是环绕在他周围不曾散去。

他用力一些,将阿萱拉倒身边坐下才作罢。

“阿姮睡着了,我们回去。”

任文萱轻哼一声,还是将她心中所想说出来了:“宋郎一向从利益上去思忖人的感情吗?”

宋缺顿时愕然。

他想了想说道:“阿萱,你要明白,尚云海如何,祝美仙又如何,于我也不过是个外人,更何况,我是男子,偏爱从大局出发。”

任文萱轻轻的一叹,她知道这个理,不过到底心有不甘在闹脾气而已。

其实,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都有这样的通病。

丈夫从感情出发了,觉得他没出息,但是丈夫从利益出发,又觉得薄情,真是一件极其矛盾的事。

“好了,不说尚云海了。”任文萱转开话题。

宋缺将人搂在怀里,难得说了句情话:“阿萱此生放心。”

任文萱靠在他怀里,脸上泛出清风徐来般的浅淡笑意。

小船的速度放缓下来,任文萱和阿姮一样都在宋缺怀里闭上眼睛,不过阿姮是真的睡着了,而任文萱却很清醒,她闭着眼睛,是在享受这湖风和清水的气息。

“宋郎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宋缺“嗯?”了一句上扬,算询问。

任文萱轻轻地道:“比如人家说过美仙在隋末天下大乱取得一席之地的事情!”

宋缺目光深沉下来,这句话,他作为宋家军阀的主人岂会不注意到?

“不多问问吗?提前做好准备,可能占据先机呢?”

“阿萱你只说单琬晶和尚明定亲,却不说成亲,那定是单琬晶二十岁前的事。如今祝美仙不过十一二岁,她的资质不如你和祝玉妍,你又说她武艺未成就下山,可能入了先天境界,但是却不曾达到巅峰,这般算来,不足三十年就是大隋大乱之时,一朝崩乱,定会有诸多痕迹,或许二十年后就开始有动乱了。”

任文萱睁开眼睛,她算了算,确实二十年后知世朗王薄起义开始动乱,直到贞观二年才实现大一统,中间打了十七年。当然真正算来,大唐建国五年,也就是刘黑闼兵败在李建成手下后,确立了大唐即将大一统的局面。

而天下最乱的岁月是在杨广死后一两年,的确不曾超过三十年。

在军事这一方面,任文萱的确心服宋缺之极,当年,在大隋几十万围着岭南,他还能着手解决宋阀百年来都难啃下的三蛮,他若是真有野心,还顾忌着中原变乱引得突厥入关,只怕大隋乱世会更快到来。

他绝对有这个本事,在杨坚当政之时就能乱了天下。

“突厥呢?”宋缺最想还是想问这个问题。

任文萱不想说,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在这场事上,是石之轩的功劳。

没有他的西域经略,谋算突厥分裂和草原部落自相残杀,让他们在中原大乱也无暇顾及,大唐是否能统一还是未知之数。

任文萱突然迟疑了……

宋缺看向她,任文萱垂下眼。

“你说,突厥和石之轩谁更可怕?”

宋缺闻言,往日很少波动的冰眸流露出柔情的情绪来。

在阿萱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宋缺就得到了答案,中原大乱,但是突厥没有入关,再听她提起石之轩,他已然能猜到突厥未曾入侵中原,是和石之轩大有关系。

阿萱恨石之轩入骨,对其自然是杀之欲快,但是现在为了他迟疑了……

阿萱知晓他坚持纯汉的理念,更清楚他因为对突厥的忌惮,所以不得不和大隋定了合约,承认大隋的统一。

她为了他,已经在迟疑是否杀石之轩这件事情上,这个事实让他得知,他怎么会不感怀?

任文萱感知到他的情绪,她轻轻的一叹:“都不可怕,不过宋郎你的心里,宁愿在中原和石之轩斗,也不想突厥踏入中原半步,是与不是?”

宋缺点头。

任文萱说道:“此事再说吧,现在也找不到他。”如果真的能在石之轩西域经略未完成前将其杀了,她只能和阴癸派合作,无论什么法子,也定要乱了突厥。

她和阴癸派的确没有出自纵横之道的花间派石之轩厉害,但是她们也有她们的诡计,虽然不确定是不是能达到那个目的,但是会尽全力阻止的。

宋缺轻声说道:“莫放在心上,没了石之轩,也会其他人,就是没有其他人,也不过是率军北上而已,中原大乱,宋阀不参与其中便是。”

阿萱为他而迟疑,宋缺不会改变对突厥的理念,但是也不妨碍需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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