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楚看过去,就是那个一直看他不善的女子,看她年龄和五级战士的肩章,应该是从未见过面的亲姑姑段安舞。不过她的样子,却像是纯粹针对他。
郁盛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安抚的拍了拍段楚的手臂。“段安舞在军中的脾气,出了名的怪异,不用理。”
段楚点了点头,冲郁盛泽笑了笑,心中却记下了段安舞的异常。
巴顿都气笑了,一旁的年轻男子二话不说,递了一个卡盘给他。
巴顿接过来之后,眯着眼看向段文宇和琼,铿锵有力的说:“契者公会绝不会无中生有,历史上完全匹配的两人,的确有精神力偏差的,可凡是偏差两级,或者悬殊如此大的,都是其中一方被人暗害所致。当然,今日之事,牵涉到契者,我们还是会如十五年前一般,将申述呈交帝君,由帝君和元老会一起做出判决。”
他顿了顿,冷笑着质问段志修:“既然都能发生段楚契者误服凝神剂的事,那么十岁之前被人毁了天赋精神力,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可是段少将您的爱女亲口承认的。只是段少将,大概要好好解释一下,究竟贝静兰,是怎么瞒过你这位亲生父亲?”
段文宇和琼震惊的站起身,段志修都傻了眼,急急忙忙就想说什么,却被段安舞一把拉住。
一直木着脸的贝静兰猛地抬头,看着巴顿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段楚也错愕了下,不明白事情怎么又牵扯到才出嫁的段雅青身上。
一道柔和的白光闪过,大厅忽然出现一段摄录,段雅青一身华丽的新服,脸上还带着刺目的巴掌印,正对着同样同款新服的蒙嘉谊冷声:“你这么废物,除了对我耍横,你还做什么?我警告你,如果再敢对我动手,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妈能毁了段楚的天赋精神力,我也能!我看你变成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蒙家能不能为你撑腰!”
大厅一片死寂,段雅青的话简直就是惊雷,劈的段文宇和琼完全没了反应,贝静兰早就惊骇欲绝、动弹不得。就连一直都事不关己的段志辉等人,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不,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我,我……”段志修猛地摇头,之前积攒的所有勇气都没了,他看了眼四周,对上段楚冰冷的眼眸后,心虚的偏过头,嘴里喃喃的说:“我只是疏忽了,我真的从没想过,贝静兰竟然,竟然真的这么恶毒……”
总算他这次记得巴顿长老和边意会长都在,没有跳起来喊打喊杀。
段楚收回视线,手忽然一暖,垂眸,另一只大手覆在其上。
段楚柔和了眉眼,任由他抓住,只是侧头凑近郁盛泽耳边说:“我没事。”
郁盛泽深深地看着段楚,怎么可能没事,他都可以想象当时段楚的处境,危机四伏、孤立无援,一举一动,随时都可能遭来灭顶之灾。
“我很感谢永毅。”郁盛泽轻声,握着他的手更紧了。
段楚诧异的眨眼,随即赞同的弯起唇。
“不知道?蒙嘉谊的悔婚和段雅青的算计,你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父亲的?”
巴顿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动作,段楚循声望去,巴顿苍老的面容满是愤怒。他摆了摆手,直接堵住了段志修的张口欲言:“你既然都不知道,就不用解释了。”
巴顿站起身,看向段文宇和琼,不由分说的表示:“这件事,太过恶劣。当事人的贝静兰必须严惩,只是废掉双手,凭着药剂医术的发达,完全可以治愈。而且她给段楚契者带来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必须赔偿。段家监护不力,自然也要给予交代。”
段文宇一听,看向一直没有任何表态的段楚。真的任由巴顿宣布,段家至少是他们二房,肯定要伤筋动骨了。好在吞噬的事情没有查出来,想到这,段文宇终于彻底抛弃了他的骄傲,放□段对着段楚道歉恳求:“小七,你父亲固然有错。不过,贝静兰和他已经离婚,即使是算计你的段雅青,也按照你的意愿嫁……”
“段大将军!”郁盛泽不悦的打断了他,冷声提醒:“再说一遍,当初本来就是蒙嘉谊和段雅青的订婚宴。还是说,你认为蒙嘉谊应该悔婚,然后对着我的契者穷追不舍更合适?”
段文宇一张脸涨的通红,琼眼看着一切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心一横,起身对着巴顿和边意请示:“这件事,我段家的确监管不力。对贝静兰的惩罚,她已经不是我段家的人,我们也没有权利。不过小七怎么说也是我段家的人,希望长老和会长,能给我们机会,让我们和小七好好谈谈,看究竟怎么弥补我们的过错。”
巴顿皱起眉,这也是他们最为难的地方。楚佳和段楚,就身份而言,也是完全不同的。尤其段楚彻底和段家撕破脸,也就意味着他只是个最普通的契者,等于断了九皇子选择勋贵出身契者的最大利益。这样一来,性质完全变了,契者公会等于间接参与了皇权争斗,这是绝对禁止的。
“九殿下,段楚,你们看呢?”
段楚张口就想说,却被郁盛泽抢先了一步冷声:“段楚在段家,受到的从来是伤害。我不信任段家的保护,今日起,段楚和段家,再无瓜葛!”
段文宇疯了一般的看像郁盛泽,琼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有着九级战士的段家,九皇子竟然说舍弃就舍弃!
“段楚,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