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闻言心中一沉,暗道不好,知道傅锦萱必定是受了他人的中伤陷害,又听小太监抽抽噎噎的提及秀娴欲对傅锦萱用刑,心中更是担忧不已。
傅锦萱被他娇养近一年的时间,皮肤可谓莹白如玉、吹弹得破,如何禁得起刑罚的折腾?再者,傅锦萱刚刚有孕尚不满三个月,此时身子最是娇贵,可是万万禁不起用刑的。倘若稍有不慎,便会母子俱损,甚至有可能还会一尸两命!
胤禛不敢再有片刻耽搁,直接下了马车跳上骏马一路疾驰,赶回府中。苏培盛与其他侍卫随从驾着马车在后面苦苦追赶,也未能赶上胤禛所骑的骏马,终究比胤禛晚到了将近一刻钟。这对近身伺候胤禛的奴才和侍卫们而言,已经是极大的失职了。
胤禛赶回府中,面色竟是从未有过的阴沉恐怖,将府中的一众奴才们吓得不轻,纷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胤禛伸手随意揪住一个小太监的衣领,将他提到自己面前,冷声质问道:“庶福晋现在身在何处?”
小太监险些被胤禛吓得shī_jìn得尿出来,颤抖着声音连声回答道:“在,在桂华苑……庶福晋现在在桂华苑……”
胤禛一把将小太监甩到一旁,脚下运起轻功,一路飞奔向桂华苑赶去。
除了平日里胤禛定期在练功房内习武强身以外,这还是府中的奴才们第一次见到自家主子在府里运起轻功一路飞奔,不由得面面相觑,脸上均泛起担忧之色,心中不约而同的涌起不详的预感,皆觉得福晋此番惩治庶福晋的事情,似乎有些闹得大了。若是庶福晋与尚未出世的小阿哥有何不测,他们这些奴才们不会被盛怒的主子爷给砍杀了吧?
傅锦萱安静的坐在床边,手上狰狞可怖的伤口并未做任何处理,由于伤口深及见骨,又未及时缝合敷药,因此一直不曾彻底止住血。缓缓渗出的鲜血滴在傅锦萱湖绿色的旗装上显得尤为明显。傅锦萱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与身上的血迹默默的出着神。
忽然,傅锦萱心有所感,连忙抬头望去,却见一个高大俊逸的身影立在自己面前。
傅锦萱看到这张尽管对她而言极为熟悉但是她却根本没有预想到会出现在此时此地的脸孔,不禁惊讶的站起身子,疑惑道:“师父,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老饕感受着胤禛体内几乎便要压抑不住的狂暴气息,伸手扣住傅锦萱的手腕,“由于乌拉那拉氏将白莲教牵扯了进来,你若是再继续留在此处,极有可能会改变许多人的命运。若是如此,事情便会失去控制,即使是我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咱们暂且先离开这里,以后的事情再慢慢解决便是。”
“离开这里?此刻?现在?”傅锦萱难以置信的望着师父老饕,“非要走得这样急不可么?我若是现在不声不响的离开这里,只怕会引起胤禛的误解,如此一来,师父交给我的任务不就失败了吗?这样可不公平,我可是不服的!”
老饕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拉着傅锦萱便欲离去,口中喃喃自语的感叹道:“你这个傻丫头,你难道不知你与为师的赌约,你其实已经赢了吗?”
傅锦萱呆愣的望着老饕,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赢了?我已经赢了吗?”
难道说胤禛已经对她动了真情了么?那么若是她就此不告而别,那胤禛他……
傅锦萱心中一阵绞痛,下意识的伸手拉住床幔,口中请求道:“师父,我不要走……”
然而一句话尚未说完,傅锦萱便已经被老饕带离了桂华苑,尚未愈合的手指渗出鲜血,在床幔上留下一抹明显的痕迹。
老饕心中暗自窃喜,紫薇帝君一向自诩潜心修行、不动凡心,即使每逢入世历练也只会有两魂六魄入世,依然留有一魂一魄冷眼旁观。
然而就在刚才,老饕已经感受到紫薇帝君神识波动,也许这个一贯冷漠的冰块脸也终于有忍不住的时候,决定不再袖手旁观了!
自己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这个冰冷无情的家伙发起怒来,可是极为恐怖的。他还是赶紧将小徒弟和尚未出世的小徒孙带走为妙。至于那个冷面男人的怒火,自然许要有人来承受,但是聪明如他才不会傻傻的留在此处做那个男人的出气筒呢!
半刻钟以后,胤禛脚步匆匆的冲进桂华苑,一眼便见到福晋身边的几位身形高大、体格强壮的嬷嬷正守在正房的门外有说有笑。
胤禛心中的怒火愈加炙热,大步走上前去,将赶忙站起身子跪在他脚边的嬷嬷们踢到一旁,一把推开紧闭的房门,冲进屋里寻找傅锦萱的身影。
然而,胤禛在屋里转了一圈以后,却是变了脸色,目光阴鸷的瞪着跪在地上不住求饶的嬷嬷们,沉声质问道:“庶福晋人呢?为何不在屋内?”
嬷嬷们一听也傻了眼,纷纷磕头哭诉道:“奴婢们奉福晋之命在此看守庶福晋,奴婢们是亲眼看见庶福晋走进屋子里去的,实在不知为何庶福晋如今却不在屋内啊!”
又有一个胆子略大一些的嬷嬷猜测道:“福晋已经查明了庶福晋的真实身份。庶福晋其实是白莲教派来潜到爷身边的细作,因此懂得一些拳脚功夫也并不稀奇。也许,庶福晋刚刚便是自己演了一场苦肉计,凭借手上的伤势令众人掉以轻心以后,自己使用功夫畏罪潜逃了呢!”
胤禛微微眯起双眼,沉声询问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