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言一下子便站了起来!
“向城,你这婚礼我怕是不能参加了,我要去趟来俊臣的府上,我...”
,你先别,你听我说...”向城似有为难,一把拉住了华言的手臂。
华言今日为弟弟的婚礼,也是盛装出席,一身淡紫色华服,他的肌肤本就白皙,竟比向城还要更配着贵气的淡紫,头上虽没有戴华丽的冠,但随意挽起的乌黑秀发也在日光下泛着明亮的光辉,为他凭添了几分仙气。
他一听见九念有了下落,本疲惫松懈的冷硬面部线条忽然被这喜宴上的喜悦吹开了喜色,那双眼眸里仿佛闪动着万种琉璃的光彩,清澈动人。
“向城?”他不明白,向城为何要拦他。
向城明明知道的,他应该能够体谅,这几个月来,失去了阿九的下落,他过的是什么非人的日子。
自责,怪自己让她一个人跑出去,害怕,害怕她正在某个他看不见的角落里遭受磨难。
“哥...那探子说,九姑娘在来府住得格外好,来俊臣也对他格外好。”
华言俊眉一锁:“‘格外好’,是怎么个好法?”
向城低头,仿佛心里堵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想搬开那石头告诉他真相,却不知如何开口,因为就来连他也不信。
华言的面色陡然转冷,沉声厉色,仿佛心里正经历着一场风诡云谲。
“向城,无论她受了怎样的欺侮,我都相信她是被迫的。”
“可是哥...”
“我再说一遍,我、要、把、她、接、回、来!”
他冰冷而愤怒的话几乎是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挤出,他不会在乎那些可笑清不清白,他说过,他的命是她的,全部身家也是她的!
如今阿九就像是那日他被困在翻滚汹涌的水边时的绝望境地,他又如何能对她置之不理?
向城吞咽了一下,沉声道:“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知道九姑娘如果被欺负了你也不会嫌弃她,可是问题是,你可知道,她是来俊臣的女儿?”
华言的身子顿了一下。
向城看着他的眼睛说:“亲女儿。那探子亲口说的!”
见华言震惊不言,向城复又说道:“她不仅是来俊臣的亲女儿,也是那个贪赃枉法的侯思止的好友,你忘了?那日他受伤,那两个人送她来的?”
华言猛地吸上一口气:“这绝不可能,一个探子的话岂能相信!”
李昭德一直在旁边听着,此时也皱起了眉头,道:“你们的这个朋友,听着也十分可疑,你们怎么会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就不怕她是来俊臣安插到你们身边的细作吗?”
“不会...”华言摇摇头:“她不会的,我与她一同从来到洛阳,共同经历过生死...”
向城道:“哥我知道,我也觉得不会,可是我们不能不防啊!就算九姑娘无意要加害我们,保不齐她父亲会利用她啊!而且你不是和我说过,吉云战说她是风火教的人吗?她身上真的是太多可疑之处了!”
李昭德在一旁,忽然皱了皱眉。
“向城!”华言打断他,目光坚定:“我即刻就去来府!”
向城拉住他的手,百感交集:“哥!你冷静点!你这样不仅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我啊!”
华言顿住脚步,回头冷冷的看着他:“向城,我不会害你。”
向城咬咬牙,无力的松开了他的手。
“那…我陪你去!”
……
今日的来府格外热闹,王弘义、卫遂忠、万国俊,以及最近混得风生水起的侯思止全部都聚在一起,这些人皆是来俊臣的党羽,一时间酷吏云集,仿佛这御史府上空都被黑暗邪恶的乌云所笼罩。
众人吃过了酒,便集体驾车来到了郊外,许多侍卫跟随保护着,于郊外建起了一个射箭的靶场。
而九念,被来俊臣单独派了一辆最豪华的车马,也参与了这场游乐。
而她不知道,华言和向城正快马加鞭的朝这里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