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好不容易松了口,才猛地别向一旁,“你说过的,绝不会勉强于我,却和封沈那般阴险小人有何区别?”
良久,宇文瑾卷起衣衫起身,重新坐回案头。
的确,因为用情之深,他的确做不到强迫她承欢的事情。
说到底,不过是舍不得,不忍心。
宇文瑾终于明白,此生再不会有第二人如陈婠这般,能令他手足无措。
他走后,陈婠已然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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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周大军在山海关兵戈相向,终于爆发了大周数十年历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交战。
二十万精兵埋伏于山谷两侧,战况激烈。
天河城闭城,城中百姓关门闭户,生怕战火烧到家门前来。
宇文瑾休养了几日,又连夜赶回战场。
情势前所未有的紧迫。
听府中下人说起,两军已然酣战了十日之久,死伤严重,难分胜负。
大周兵力之锋锐,远超乎宇文瑾的估计,乌蒙以三十万大军,竟然攻不下小小的一个山海关。
的确是太过轻敌!
而出门送信的谢晚晴,却在几日后被捉回了王府。
更令陈婠心惊的是,随之而来不仅是宇文瑾,还有他身旁劲装短打的女子。
洛芊芊站在宇文瑾身旁极冷的一笑,“婉贵妃娘娘,咱们又见面了。”
宇文瑾使了眼色,洛芊芊便上前来,“谢姑娘靠不住,日后,就由我来看守你。”
陈婠忽然笑了,她近前,问向宇文瑾,“王爷究竟还有多少细作潜伏在大周?当真教我大开眼界。”
宇文瑾并未回答她的疑惑,而是上前,轻柔地捧住她的脸,抵近额头,“我有生之年,绝不会放你回去,你只能是我的。”
洛芊芊冷眉冷眼,没有丝毫表情。
末了宇文瑾嘉奖一句,“你的忠心,本王一直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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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芊芊的确尽职尽责,严格遵照宇文瑾的吩咐,除了沐浴安寝之外,她都时时出现在陈婠左右。
从前在宫中时,她隐藏的很好,丝毫不惹人注意。
“大周的皇帝为了你,如此兴师动众,真令人想不到。”洛芊芊淡淡一句。
“任何一个皇帝的妃嫔被敌国捉去,皆不会袖手旁观,关乎国体罢了。”在听到她提起封禛的一瞬间,陈婠心中竟是涌起一丝难言的情绪。
洛芊芊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又问,“既然你对大周皇帝没有情,为何不姑且顺从了王爷,他会对你视若明珠呵护备至的。”
陈婠悠悠然一笑,“我没有你的本事,做不来背信弃义的苟且。”
洛芊芊眸中分明,转身去往庭院中。
站在王府的二层阁楼,大约能望见远山成群。
而此时,那里正是修罗地狱,血海一片。
不知可是错觉,她似乎能听到隐隐的擂鼓震天之音。
下了楼台,魂不守舍。
整整一日,总是心绪不宁,食不下咽,躺在床上亦是无法入睡。
不知可是母子连心,腹中阵阵隐痛,更令她惶惶不安。
但到底是为何,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没由来的惧怕。
午后王府格外安静,陈婠张大双眼躺着,漫无目的地望着头顶帷幔招摇。
不一会儿,有脚步声传来。
“不必时时来探视,我总逃不出你们的手心里。”
但来人却是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别动,好生听我安排,留你一条性命。”
陈婠大惊抬眼,竟然是封沈!
而此时洛芊芊正被他用长剑挟持在脖颈处,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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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关东西两侧山谷,此地为天险要塞,只进不出,布满了阵列整齐的红黑二色兵卒。
乌蒙尚红,大周尚黑。
黑云压城,城欲摧。
又是一日鏖战,难解难分,两军暂时各退半里,鸣金收兵,退回营地商议战术。
陈棠身披银色铠甲,列阵在前,踏过尸山血海,长枪染血,犹如修罗。
而那乌蒙一方,情势更为惨烈,宇文瑾虽勇猛,但渐渐显出颓势,只怕再战几日,得胜的几率便更加渺茫!
他筹谋了半生,眼看心血将要付诸东流!
西川三百里沃土,怎甘心拱手让给大周!
封禛此事高坐在烽火台上,举目远眺,尸骸成山,狼烟四起。
“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他面容冷峻,眸中冰封千里。
陈棠抹去额间鲜血,已然双目赤红,怒叱一声领命下去。
大周还有最后一支奇兵留在最后布局。
十万新操练的铁骑,始终雪藏了实力,作为对乌蒙进攻的致命一击。
骑兵一出,胜负既定!
执掌兵力大权的陈棠,亦是身负千钧重担。
休整半个时辰,乌蒙阵营中却忽然大擂战鼓,角声震天。
陈棠深沉蹙眉,“怎地如此突然?”
封禛站起身,一身玄衣猎猎翻飞,天地如盖,苍穹如顶,俯瞰众生。
“阵法可有布下?”
陈棠郑重点头拱手,“再有半个时辰,乌蒙大军便会被山谷外面的骑兵包围,万箭齐发,便是插翅难逃了。”
封禛眸光微扬,神色愈发凝重,“胜负在此一举,朕要婉贵妃安然无恙地回来。”
听到陈婠的名字,两个大周最神武伟岸的男人却都陷入深深的沉默。
若说大周的铜墙铁壁坚不可摧,还有什么东西能动摇的话,那么就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