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赵玲还能提的起劲把那些在她肉里爬来爬去的恶心虫子拍掉,可后来发现怎么都弄不完,仿佛无穷无尽的时候,赵玲就彻底放弃了,什么骨气,面子的,在百般折磨面前也算不了什么,此时的赵玲连求生欲都没了,在她看来这些伤口都开始招虫了,她的想法和丹参一样,只有死人才会招虫子,她觉得自己应该也快死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死,她又没有自我了断的勇气,只能寄希望与好不容易盼来的秦霜。
她的确是差点让毒蛇咬死秦霜,后者也连本带利地报复回来了,应该差不多了吧?赵玲艰难地在地上噌着往秦霜处爬,脸上不知道何时被眼泪鼻涕沾满,冲着秦霜有气无力地求道:“杀了我,你快点杀了我吧,别让我再忍受那些恶心的虫子……”过去她虽然不能说活得很好,但除了在陈家时女干情曝光那段时间过得比较惨,其他时候至少面上都是很体面的,忽然有一天发现自己变得连她自己都嫌恶地不愿意多看一眼,这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死了算了,说不定运气好,下辈子投个好胎,她能活得比秦霜更好!
秦霜可不管赵玲做着什么白日梦,让白术把手里的麻袋拿到赵玲面前,先将赵玲扶起来靠着墙坐好,秦霜等人则站在离她最远的地方,隔离的意思相当明显。
赵玲眼中闪过一抹屈辱和难堪,但为了得到一个解脱,此时她也再不像前些天那般还愚蠢地挑衅秦霜,刺激她,让她进一步地作出更让人难以忍受的刑罚来。
“三天前合欢便和你说过,你只有三天的命好活,所以,就算你不求我,今日过后我也没打算放过你。”秦霜用下巴指了指麻袋,“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白术虽然把麻袋放到赵玲不远处,却没有解开麻袋上的绳子,赵玲只能从微微动弹着的麻袋判断里面装的是活物,面对危机,赵玲莫名地总能提前有一些预感,就比如现在,看着那不停蠕动着的麻袋,她似乎又回到了刚发现她胳膊上的伤处出现了第一只蛆虫时的那种震惊,恶心,惊恐,难道秦霜给她准备了一麻袋的虫子!?
不,不对,那种蛆虫太小,这麻袋编得并不很紧密,若真放那种虫子,早就从缝里钻出来了,不是虫子,还能是什么?
秦霜道:“我这个人其实很公平,别人如何对我的,我也会如何对别人,只不过数量,质量上肯定不能相提并论。你应该还记得当初是打算用什么赵氏害我的吧?”
赵玲神色大变,拖着疲软没有一点力气的身子试图往后头窜,可她本身就被白术临到墙角靠墙而坐,哪有什么地方给她逃?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术打开了麻袋的绳子,将麻袋侧倒下,让里面那些令人汗毛竖起的东西爬出来。
柴房里顿时被一阵阵‘嘶嘶——’的吐信的声音笼罩,赵玲惊骇欲绝地惨叫起来:“啊——!有蛇!救命啊——!”
赵玲的声音干涩沙哑,却无法掩盖其中极致的恐惧,她并不认得眼前的蛇,可是结合秦霜刚刚说过的话,不用说也知道这些蛇定然有毒!再说有毒的蛇颜色也更鲜亮些,这算是人们辨认毒蛇的一种比较常见的方式,并不一定完全准确,但确实有相当大的参考价值。
赵玲透过秦霜的话和这些蛇的颜色推断的结论也并没有错,这些的确都是毒蛇,并不是单一一种,而是一共有三种不同种类,但毒素的效果相差不多的毒蛇,毒蛇不是很大,大约也只有一米多不到两米,只有婴儿手臂粗,在白术将麻袋倒下的同时,合欢便将早就准备好的雄黄粉洒在了他们面前一排,将他们和赵玲彻底隔开。
白术则在往赵玲嘴里塞进去一粒褐色的药丸后才退回到他们这边。
“啊——!走开!救命,秦霜,你不能这样对我,快把蛇弄走,求你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虽然想一死了之,可是赵玲从没想过要被几十上百只毒蛇活活咬死,只看着面前将自己团团围住的,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的无数毒蛇,赵玲脸上悔恨的泪水流得更凶,受了伤本来无力的手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居然被她挥起来不停地挥舞着试图让那些离她越来越近的蛇滚远一点。
众所周知,蛇的视力并不好,它寻找猎物主要是看从猎物身上散发出的热量,你要是一动不动的,尽量调整呼吸,它说不准还有可能忽略你的存在,即便感觉到人,却一时找不到在哪儿,可要是一旦飞快地乱动,不停地散发热量,简直和喊着‘我在这里,快来咬我’自投罗网的活靶子没什么两样。
麻袋里的蛇刚被放出来时看着还有些迷糊,可却在赵玲发出第一道惨叫声时所有蛇都齐齐看向赵玲,赵玲动得越厉害,这些人便越发靠近她,而当她无意中用手臂挥开几条蛇时,那些蛇更是仿佛接收到被攻击的信号,‘嘶嘶’声更大,猛地想赵玲飞扑上去,对准赵玲露在外头的手掌,手腕,脚腕,甚至是脸,耳朵咬了上去!
“啊啊——!”赵玲只瞬间便被蛇群彻底掩盖,连尖叫声都被将她脑袋缠绕住的蛇憋了回去,变成了痛苦的‘唔唔’声。
看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赵玲,秦霜才凉凉蹦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