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吗?”陆锦忽然转过头来,目光澄澈的看着傅承宣,直截了当的发问。
傅承宣被陆锦的一句话给噎住了。
不是没信心。是只要他在意她一天,就一天都没办法完全放心。
傅承宣反应也快,他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她:“那你就对我的担心这么反感么?”
然后,陆锦也被他噎住了。
“我没有。”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望向一旁。
忽然间,下巴被捏住,陆锦的脑袋又转了回来,被迫与傅承宣对视。傅承宣认真的看着她,说:“阿锦,每回你说着说着望向一边的时候,我心里就特别没有底。”
陆锦看着他,忽然伸手拍拍他的脸:“你想的太多了。”
傅承宣却不依,紧紧盯着她,凑过去抵着她的额头:“我不管,往后,你得经常看着我!”
陆锦忽然伸出手来捏住傅承宣的脸蛋,在他的一阵呼天抢地中把他的脑袋推开。
傅承宣一边喊着“疼疼疼”,一边又任由她对自己帅的快要飞起来的脸蛋下毒手。陆锦笑着松开手,不再看他。
傅承宣倒抽几口冷气,揉着俊美的脸蛋盯着她的手:“你的手可真毒!”
陆锦不理他。
可是傅承宣很会找话题,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忽然说道:“不过话说回来,阿锦,我原本以为你这双手是鬼斧神工一样的厉害,可谁晓得,你以前的水平也不过就那样,哈哈哈哈……”傅承宣盯着陆锦,一脸的“我有你的黑历史”。
可他没料到的是,陆锦忽然紧张的望向他:“什、什么以前的水平?”
哟呵?这么在意?
傅承宣乐了:“就是你以前做的那些啊,啧啧啧,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人做的……我……”傅承宣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发现陆锦的脸色有些不对……
这不是被人发现黑历史而尴尬吧……
怎么像是,受了惊吓似的……
“你……你翻过我的东西?”方才还好言好语的人,忽然就蹙起眉头来。
傅承宣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不止翻了,还悉数为她打包回来了。
但是转念一想,陆锦这个人的怪毛病太多了。收拾东西的时候会一丝不苟到令人发指,心情不好生气的时候会逮着什么削什么,难道她特别讨厌旁人不打一声招呼的翻她的东西?
想到这里,不可一世的傅少爷此刻却如同咬了主人新衣裳的小狗,死乞白赖的凑过去:“我……我不知道哪些能动哪些不能动啊。而且我发誓我是问过姑姑的!姑姑说那都是你以前做的东西啊!我……我不是在家里给你整了个工房么。可……可我觉得里面的东西不多,所以我想帮你把你以前做过的东西带来放着,你呆着的时候……也会觉得亲切些……”
说着说着,人已经蹭上去了:“好阿锦,小锦锦我错了……我发誓我再也不随便翻你的东西了!”
没有想到傅承宣会是这样一幅勇于认错的贱表情。陆锦的神情渐渐地恢复正常,甚至带上了几丝愧疚,似乎是为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抱歉。
“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动了就动了……不过……”陆锦看着傅承宣,扯了扯嘴角:“不过那些都是以前的东西,登不得大雅之堂,我只是觉得有些难为情。你……你还是不要拿出来了,随便找个地方收着就好。”
傅承宣整个人赖在陆锦身上,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哦”了一声。
很快,国子监便到了。陆锦和傅承宣分道扬镳,傅承宣几乎是一根陆锦告别,一张脸就沉下来了。
刚刚跨进诚心堂,李元然就凑着一张严肃正经的脸过来了。
“宣哥!有眉目了!”李元然带来了楚嘉,此外,还有义宁侯的公子庞准和庞骏,建平候的公子周宁。除了庞准之外,剩下两个上一次都在陆锦受伤之后前去探望过。
傅承宣一进来,小团体就形成了。
这一次对修俊馆的考验,其实也是一次对所有学子的考验。虽说若是做不好,陆锦会背黑锅。但是他们身为修俊馆学生,又怎么可能完全和他们没关系?
而这一次的考验不可能无风就起了浪。国子监中都是王孙贵胄的子孙。没有什么地方,比这个地方更好打探消息。
果不其然,自从蔡泽在上课的时候跟陆锦说了考核一事之后,傅承宣就立即让李元然去找了几个,打听这个事情到底是谁给掀起来。谁会在背后总是针对修俊馆。
义宁侯和建平侯的几个儿子都入朝为官,也有入宫为妃的女儿,虽然如今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小皇帝手段狠厉,朝纲一把抓,整顿的十分有模有样,但是世上没有不会走漏的风声,加上这两位与傅将军也算是相交已久,所以庞准兄弟来帮忙打听消息,也是合情合理。
可是这个消息一打听出来,傅承宣就忍不住想要掀桌。
原本他还想着究竟是谁会提出对修俊馆的质疑,要让陆锦担一个背黑锅的风险。可是当他知道,庞准的姐姐亲眼见到大公主去宫中住了好几日,还经常与皇上在书房闲话家常,有时候说到夜深了,皇帝连侍寝的妃子都不要,直接就寝之后,心里忽然觉得很是烦躁。
是她……又是她……她一个公主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爹也说,最近朝中无大事。陈国打了胜仗,内忧外患都缓解了,正是圣上有精力实行新政,继续坐稳龙椅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