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芙琳愣了一下,很快掩饰下眼中的惊讶,平静地说道:“先生,不好意思,我不记得……我们在哪里见过。”
男子微微挑眉,大大的墨镜几乎遮去他全部的表情,霍芙琳更是无法看清,墨镜后的那双眼睛,不过,却能够感觉到,有两道锐利的光,投在她的身上,仿佛能将她的心看穿。
他只是看着她,却也不立刻接话,这倒是霍芙琳倍感尴尬,于是乎捧着书本转身,便要离开。男人转而推开车门,走下车,从车头绕到霍芙琳的一侧,恰好拦住她的去路,高大的身形逼近,刹那间将她整个人笼罩。阳光从他的背后射过来,他整个人仿佛被镀上一层金,在耀眼的阳光下,她甚至看不清他的五官,只有那整齐而洁白的牙齿,以及薄唇绽开的似笑非笑,刺激着她的眼睛。
霍芙琳的心快徒然加快,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对……对不起,这位先生,请让一下。”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尽管隔着墨镜,她还是能够感觉到来自于头顶上方的灼|热注视。
男人依然不动声色,更没有半点让开的意思,下一秒伸出手,声线愉悦地说道:“那就现在认识一下,敝姓梵,梵蒂。霍芙琳小姐,很高兴第二次见到你。”
这是霍芙琳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她听到梵枫喊他蒂,而他的相貌和梵枫又十分的神似,只是显得更淡漠,更冷峻一些。
虽然没有介绍,更没有打过招呼,但凭感觉她猜得出,他一定是梵家人。此刻,听到他自报家门,看来她的推测是正确的,只是不知道……他和梵枫究竟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他的手举在自己的面前,十分有耐心地等着她伸出手,霍芙琳犹豫不决。这时,耳边响起梵蒂的轻笑声,“呵呵,看来……上一次在病房里,我该让枫为我们做介绍。那样的话……霍小姐就不会拒绝我了。”
听到他的话,霍芙琳只觉得呼吸一窒,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那个名字了,远离了那个环境,他彻底离了她的生活,没有人会在她面前提起他的名字,而关于他一切的新闻,她则故意视而不见,如此以来,心渐渐地平复下来,似乎没有像以前那样空落而疼痛了。
就在她以为,她真的可以忘记的时候,梵蒂却用他的方式提醒了她,刹那间,过去的种种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记忆,让她无法再故作冷静,心口的某个地方,不期然地痛了起来。
看着他修长而干燥的大手,整齐而干净的指甲,这一刻,霍芙琳突然觉得很刺眼。此刻,她完全没必要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故作平静,因此,她毫不犹豫地闪躲开,不顾礼貌,径直向前走去。
本以为……梵蒂会追上来,不过……他并没有。似乎过了好一会儿,她听到身后响起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接着,飞驶而过的车子卷起地上厚厚的落叶,从她身边呼啸而过,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霍芙琳停下脚步,看着车子驶离的方向,不经意地呆滞了一下,接着长吁了一口气,仿佛整个人轻松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在梵蒂面前,她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那种感觉,是和跟梵枫在一起完全不同的。梵蒂是强势而咄咄逼人的,即使是第一次见面,只是相互的那一眼,根本不曾交谈,就觉得他的气场强大到,足以让她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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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因为答应了艾瑞克去参加他的生日宴,所以和两个同学约好一起出发。
在这个财经管理的硕士班里,霍芙琳的年龄不算最大,但大部分的都比她年龄小,不过,她总算长得年轻漂亮,和她们在一起,不但感觉不出她年长,反而经常会抢了她们的风头。霍芙琳是个不愿意被人引起注意的人,她平时行事低调,参加各种活动更是少有,就算没办法答应了艾瑞克,参加他的生日宴,她也打扮得很低调。今天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吊带小礼服,外罩一件白色的短款薄衫,虽简洁自然,却很适合她的风格。
坐在出租车里,一个叫玛丽的美国女孩打开了话匣子,“哎,你们知道吗?我们财经管理系新来了一位客座教授。”
另一个叫柔真的韩国女孩轻轻一笑,“这个消息上周就宣布了,又不是什么稀奇新闻。”
“no,no,no……”玛丽连忙摇头,“你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呢!”
“什么其二?”柔真立刻问道。
玛丽神秘一笑,“我今天在教导主任办公室看到这位客座教授了。”玛丽花痴地将双手交叠,陶醉地说道:“你们知道吗?我们有福了!”
“什么意思?难道这位客座教授长得很帅?”柔真也兴奋地看着她。
玛丽打了个响指,“yes!”
柔真将信将疑地看着她,“是不是真的啊?以你的审美,怕又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同类吧?呵呵,那我可是不感兴趣的。”
“错,这次……是个东方男人,三十多岁,样子好英俊,好冷漠,好有品味噢!”玛丽形容的绘声绘色,只差两眼冒红心。
“真的?东方男人?”柔真难以置信地打量着玛丽,接着说道:“你不是无数次批判过东方男人吗?并且信誓旦旦地说,在你眼里就没有长得帅的东方男人?这又怎么解释?”
玛丽微怔了一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摆摆手道:“哎呀,不一样啦!你是没有见过,等上课的时候,你看到他,也会迷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