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澜溪被他看得有点局促不安,如果不是她车子目前不能开,如果现在不是下班晚高峰她绝对不用他来接。
敛着长睫,下意识捋了下头发,这才想起自己换了个发型。心里禁不住犯嘀咕,她不过是换个发型而已,犯不上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看着她吧?
虽是这个念头,但心里总有点没底,她这个发型换得不会太难看吧?
“怎么想起剪头发了?”良久后他才开口,嗓音淡淡的。很显然,相对于脚底一字排开的购物袋,他更关注了她的头发。
“哦,没什么,就是想剪了,头发太长太麻烦。”她使劲咬了咬唇。
霍斯辰没再说话,却也没有任何动作。她觉得奇怪,仰头对上了他的眼,有那么一瞬仿佛看到有星光在他瞳仁深处滑过,像是一抹惊艳。
“不会……太难看吧?”一时间心里真的没了底儿,原本挺怕的他的她却迫不及待想要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霍斯辰性感的薄唇扯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又不那么明显,低醇嗓音于她头顶盘落,“很好看。”夜色中的她清爽得像块薄荷糖,在依旧滚热的夏夜给了他一支清凉剂,又像是一块润玉,原本就已晶莹润滑,经过打磨后更剔透得令人移不开双眼。
原来,她可以更美。
她微怔,许是没料到他会不吝啬赞美之言,这两天他很少这么好相处。
“以后就留这个发型吧。”霍斯辰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低沉嗓音隐约泛着些宠溺。
这一次她没避开,好闻的气息滚落呼吸时令她有些恍惚,是她会错意了吧?
“都是你买的?”他这才将视线落在脚底下的购物袋,跟她认识这么久他也从没见过她买这么多的东西。
郁澜溪仰头看着他轻轻点头。
“衣服?”
“还有鞋子和包。”她如实回答。
霍斯辰将所有袋子全都提在手中说了句,“很难得你开始朝着正常女人的方向转变了。”
淡淡的嗓音听上去像是调侃又像是在损人,郁澜溪揉了揉酸胀的脚踝没理会他的态度却也不客气地顶了句,“你不知道一个人转变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霍斯辰脊梁一僵,顿步回头看着她。
她却淡然上前,“别误会,我是指金钱方面。”令他难堪虽说有那么一瞬的块感,但她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刻意去激怒他。
霍斯辰闻言后微冷的眉梢这才松缓了下来。
“你这张卡里的钱全被我刷光了,这就是代价。”将银行卡直接塞进他的裤兜里后她走向车子。
月光拉长了她的背影,融化在他的眸底深处,唇边忍不住泛起一丝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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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保姆在收拾厨房,郁澜溪在衣帽间剪衣服的标签准备送干洗房清洗,霍斯辰在书房不知处理什么,一直没见他出来过。
没一会儿保姆敲门进来,恭敬地看着郁澜溪,“太太,有人找您。”
“哦,干洗店的人吧?你把这些衣服直接拿下去就行。”她将叠好的衣物递给保姆。
保姆摇头,“不是干洗店的人,是个男人,说是太太您的朋友。”
郁澜溪感到奇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席迪,但他从来没上门找过她。放下衣服后她下了楼,走到玄关开门一看顿时愣住了。
竟然是徐楚!
门灯下他的身影颀长,夜色像是蔓进了他的眼,瞳仁深处的黑近乎墨般,见了她后唇角绽开,“澜溪。”
“你怎么来了?”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又转头盯着他,一时间眸底滑过慌乱。
徐楚不是没看见她眼底窜开的慌乱,笑容稍微压了压,“你一直不接我电话,今晚正好经过这儿就想来看看你。”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他的话听上去无懈可击但骗不了人,这个别墅群哪是什么地方可以经过的?没事儿人无端端干嘛往这边走?
“我想你的住址不难打听到吧。”他轻轻一笑,又看了一眼室内灯光,“不请我进去吗?”
一句话说得郁澜溪更加慌乱,连连摇头,“今天太晚了,这样吧,改天我去找你。”她生怕霍斯辰会突然下楼看见这一幕,到时候又不定怎样了。
“澜溪,你在怕什么?”徐楚微微眯眼皱紧眉头。
“我没怕什么,就是现在太晚了不大方便。”她都快急死了,巴不得赶紧关上房门。
徐楚眼底的光暗了很多,半晌后才淡淡开口,“其实我今天来是为了——”
“徐先生?既然来了站在门口干什么?”意外的低沉男声打断了徐楚的话,自郁澜溪身后扬起。
她吓得一哆嗦,条件反射性回头,正好对上霍斯辰浅笑的眸。
脊梁骨倏然一冷,心脏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徐楚也看见了霍斯辰,目光渐渐转冷。
霍斯辰一改平时疏离形象,穿着家居服的他典型一副男主人的热情,走上前伸手搂住她的纤腰,温润浅笑,“怎么不请客人进屋呢?”
她在他怀里,头皮像是被密密麻麻的绣花针扎过似的疼,喉咙也像是被堵住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徐楚以笑遮住眼底的冷意,“我不过是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