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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巨响、随之而来一声惨叫,昏迷中的南被马车的惯性甩出床榻,“彭”地一声撞在车厢上,落地后翻滚了两下,发出“嘶……”的一声呻|吟,捂着脑袋爬起来。
家里的马车布置南很熟悉,还没等迷蒙中的他回想起自己怎么会在车上,又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思路。
头皮发炸,高精神力带来的高感知让举止还有些僵硬的南下意识地单手撑地,一个侧翻滚到车厢另一边去;在他堪堪避开的同时,一股巨力轰碎了一面车厢壁,闪亮刀光晃得南微微眯起眼睛,伴随着刀光闪现,外间冷得透骨的夜风也刮了进来。
“在里面!”
南听到一个颇为兴奋的陌生声音,心头警铃大作的他来不及思考,伸手抓向他躺着的床榻边立着的骑士剑。
车厢壁大开的窟窿外出现照明用夜光石,随着马蹄声响,几名全副武装的骑手自黑暗中出现,居高临下地将马车围了起来。
“……你们是谁?”南一边说话,一边抽出骑士剑,另一手抓住盾牌。
“南·托莱?”被拱卫在中间的骑手冷冷地问道,头盔覆面下的声音让南感觉有些耳熟。
“是我,你们为何袭击一名教廷骑士?”南高声说道。眼前的场景给南的感觉很怪异、很不安,他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以争取时间思考当下的处境。
但对面的骑手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默不作声地做了个动手的手势,拱卫着他的几名骑手跳下马背,气势汹汹地冲南杀过来。
“天使之壁!”
南快速下蹲,肩膀、手肘、头部呈三角支点立起盾牌;“哐、哐!”连声,几把长刀劈砍在盾面上,激□□点火花。
交上手不到十秒,南的冷汗就冒了出来……这几个骑士的动作很规范、太规范,一看就不是那些技艺来路乱七八糟的冒险者——
“轰!”地一声,南被从马车里轰了出去,连遭三次轰击的车厢就此解体,而南在满是积雪与石块的泥地上翻滚几圈化解冲势后,站稳脚步的瞬间除了看清楚自己正身处荒郊野地,还看清了马车周围到底围了多少人——黑压压一片,近乎一个整编小队!
惊疑不定的南喘息着,被三名提着长刀的骑手逼得连连后腿。
今夜没有下雪,稀薄的云层后能看见高空中弯弯的月牙;月光之下,南的目光在三名骑手身上的制式盔甲一扫,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下意识地惨然一笑。
“你们是……贝内特军团的人?”
三名骑手并不出声,逼近南两米之内后左右两人出刀,截断了南的两翼,第三人快速绕过正面,斩断南的退路,竟是必杀之局!
南避无可避,只能跃身向前一冲,避开左右两面刀锋,落地后头也不回长剑向后一旋,砍中追击而来之人的头盔;他动作不停,另一只手的盾牌紧跟长剑砸过去,将对方砸得一个踉跄。
这段时间来累积的怒火、焦虑、几年军中生涯中的不满、压抑,在这一刻爆发出来;被同为军部的人刀剑相向,没有人还能保持清醒理智。
“圣光庇佑、神圣祝福!”
两道圣光从南头顶上降下,他全身散发出一层虽然稀薄但肉眼可见的圣光之力;有了这层保护,他不再东逃西窜,硬抗着对方的攻击盯紧了一人狠狠出击。
神圣骑士在骑士系中战力并不出色,或者可说算弱势;但神圣骑士若是打定主意拖延,能短时间能拿下他的人也不多。十几米开外,那名貌似领头人的骑手似乎有些不耐,侧头对身边的士兵说了句什么,几名骑手应声俯首,架着坐骑直接冲击过来。
南双目发红,奋力反击,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几名骑手以坐骑围困、牵制住他的辗转腾挪后,他身上的防护之力很快架不住攻势,光芒越来越淡。
“噗!”地一声,利器穿过南的衣物,刺入皮肉,且目标还是南之前就受伤未愈的伤腿;南重心不稳,摇晃了两下被人一脚踹倒,被他狠攻的那名骑手快步踏前,在他的伤腿上又补了一刀。
“唔——!!”剧痛让南瞬间汗湿夹背,紧咬着牙关才强忍住嚎叫欲|望;与他缠斗的三人泄愤似地重重踢了他几脚,恶意地招呼着他的伤腿,让他额头和脖颈上青筋暴凸,眼眶中浮现生理性水痕。
难以忍受的痛苦中,有人揪起他的头发,将他拖到那名首领马前丢下。南挣扎着以手肘支地昂起上半身,抬头看向马上的骑手,脸上突兀地浮现一丝嘲讽冷笑,气喘吁吁地、费力地说道,“夏洛蒂……你也、你也要背叛吾王?”
马上的骑手似乎是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戴着白色长手套的手从披风下伸出,拉起头盔上的面罩,露出一张胜利者特有的带着怜悯表情的年轻容貌。
“你还是一样敏锐,南。”夏洛蒂叹息着说。
南勉强坐正,扫视一圈围着他的士兵们,吐出一口血水,笑得有些狰狞,语气里有悲怆、也有激愤,“看来你选择了‘政治正确’的道路……你现在是什么军衔了?”
“只是中校而已。”夏洛蒂貌似谦虚,上扬的嘴角带了一丝得意。
“中校吗?不错……咳、咳!神圣骑士保送最高也不过是上尉,你现在果然是‘出色’多了。”南不无讽刺地说。
胜利者总是有“宽宏大量”的底气的,对于南的言辞冒犯夏洛蒂中校并无不悦,他看似和气诚恳地说道,“在学院的时候我总是不如你,南,但我做出了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