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却似有所悟的看着那份书信,诚如他猜想那般,这份信正是写给他们二人的,刘峰在信中向二人道歉,并且直言已经做好了准备,让二人勿忧亦勿追。
看着火急火燎的郭允民就要率兵去追刘峰,柴荣适时的开口了,“且住!信中刘峰已向我二人致歉了,再则,那刘峰既然敢如此行事,定然有所准备,断然不可能被你我二人追上的!且回城再论!”
听罢柴荣的话之后,郭允民虽有些忿忿不平,但心中也明白,即便追上去,也只是无功而返,且不说能否追的上刘峰,就算是追上了刘峰,难道真要刀兵相向?
而在刘峰出城的同时,郭崇韬却也进宫面见郭威了,为了将刘峰此举带来的最坏的影响尽量减小,郭崇韬却也不得不,涉身险地。
在宫中的书房中,郭威正听魏仁浦对刘峰与范阳府的分析,却听内侍来报,郭崇韬要面圣,这让他与魏仁浦有些心奇,而魏仁浦却又一丝不妙的感觉浮上心头。
心奇归心奇,郭威不疑有他,眼前又无事,况且他也对这个同宗的范阳参军很感兴趣,便迅速的召见了。
倒是郭崇韬被郭威的举动有些吓到了,他被召见的那刻,刘峰也就刚刚出城,能否摆脱柴荣等人还不确定,此刻就向郭威表明事情全部,若是郭威大怒,遣兵去追,刘峰却不一定能走的了,那时所有的苦果,便要自己咽下了。
即便他心中再忐忑,却也不敢再折深宫大院中,轻易戏耍,乖乖的跟在内侍身后,进到书房中,赶紧上前见礼,得到免礼之后,才起身。
不过当他起身后,看道书房中还有一人在,心中满是苦涩,暗忖今日可要打起精神来,好生应对了。
郭崇韬满腹心事,郭威却与魏仁浦好生的打量着他,一时间,书房中,到是很安静。
片刻后,魏仁浦率先而言,戏谑地问道:“郭参军不陪同你家君使去狩猎,却是来面见圣上,可是要告你家君使刁状!?”
郭崇韬却正从沉思中醒来,一时没太听清魏仁浦讲什么话,却也不好问个详细,顿时有些支支吾吾,不作何应答,此番状态,却让郭威、魏仁浦二人误会了,以为被魏仁浦真个说中了。
二人都是坦荡君子,顿时对郭崇韬有些不屑,不过表面上,却都没表现出来,只是郭威沉声道:“有何事速速道来,怎个如此不堪!”
郭崇韬有些发懵,二人的态度转化的有些快,让他有些摸不到脉,不过总归是耽误了些时间,想来刘峰也离开了,深吸口气,缓声道:“启禀陛下,我家君使今日已离开龙城,回禹城去了,因走的匆忙,特遣臣下向陛下辞别!”话毕,深深一揖,不敢起身。
这话一出,却让郭威、魏仁浦二人当场愣住了,他们刚才角色转变的快,却也被郭崇韬所言也给惊住了,刘峰走了,离开龙城了。
郭威只是心中存疑,刘峰为何要如此行事,而魏仁浦就有些恼羞成怒了,自刘峰入龙城后,他便是一直紧紧盯着刘峰,而刘峰离开却还是被其麾下通知才得知,这叫魏仁浦情何以堪!
“刘峰为何不告而别?”
“范阳府可是出现紧急军情?”
二人反应过来急声问道,不过第一句却是魏仁浦所问,而第二句才是郭威所关心的,听到二人如此发问,却不是大怒,遣人去追,郭崇韬稍稍松了口气。
却又听道魏仁浦急切的声音,“陛下,要速速将刘峰追回,他不告而别,定然是心存他意,万不可纵虎归山啊!”
郭威却始终不吱声,目光熠熠的盯着郭崇韬,等待郭崇韬作答。
“契丹确是有些动作,不过却不是针对范阳府的,是对辽东进行兵力调整,对渤海国旧军、高丽国,似乎要发难!我家军使回早日会禹城却也是为了查探是否有机可趁,再复几城!”郭崇韬低头缓声道,说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而书房中的二人,却都是人之骄子,如何不明白,这些都是骗鬼的话,刘峰为何如此急切的离开龙城,那便是因为心中不安。
郭威脸色深沉不言语,魏仁浦虽是满脸急切之色,却也不敢大声言语,静静的等待郭威反应,至于郭崇韬更是很有眼力劲的垂手恭立,一声不吭。
半晌后,郭威才缓声问道:“刘峰可有留下什么话?”
郭崇韬闻言,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恭声道:“我家军使让下臣代为致歉,还有言,之前所有承诺,都还作数,我家君使为此无礼行为,也愿向陛下再显一妙方,便是那“水泥”的烧制配方!”
魏仁浦本要大声斥责郭崇韬,却听闻郭崇韬、刘峰将此番出行一力担下,且再献上秘方,也有些讷言,不好再说什么了。
而他心中也明白,刘峰为何如此急切的要离开龙城,这其中有多半便是他的缘故,他也从不避讳对刘峰的忌惮,几乎逢人便言范阳府对大周的危害。
郭威挥了挥手,示意二人退下,不过此刻他的心中却不是表现的那么平静,刘峰的此举无疑对他的伤害是最大的,不管他们二人时如何的一见如故,是如何的忘年之交。
但刘峰不告而别,似乎像是告诉了郭威,刘峰不敢相信他,不敢把未来、性命交付给他,即便刘峰做什么补救,也无法弥补这道裂痕,而他心中也明白,这道裂痕在益津关下便已埋下,不过今日将它揭开了。
而走出书房的魏仁浦、郭崇韬却正与柴荣、郭允民二人相逢,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