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显得那般漫长,却又似火光电石般一晃即逝,两人陡然又分开,却是驻足不再向前了,只见周铁衡胳膊之间溢出鲜血,巨型的斩马刀,也拄在地上,脸色惨白。 篮色,
雅各布却看似无事一般,正待狼骑要欢呼之时,雅各布忽然向后倒去,周铁衡才嘿嘿的笑了起來,若说二人的武力,雅各布要胜上一筹的,但雅各布却连续上阵,气力有些不济,而周铁衡却也用了一个阴招,借甲胄之坚与雅各布以伤换伤,这才将雅各布伤在刀下。
狼骑的冲锋随之雅各布的倒下为之一遏,但接下來的狼骑却变得更加凶残,几乎是以命换伤的攻击着范阳府军士,山峰碎石处的阵地岌岌可危,也到了强弩之末。
周铁衡、李天风却是不愿如此消耗自家儿郎的,此刻不退更待何时。
周铁衡此时的战力已无,已经无法再在战阵前沿厮杀了,李天风又是一个惜命的家伙,他才不会用命來阻挡狼骑的冲击。
面对着如潮涌來的狼骑,无论是武安卫还是勇士营的防线,都终于在这样的压力之下宣告被破,凶悍的狼骑终于凿穿了范阳府军的军阵,杀破山峰碎石处的军阵后,便迅速的沿山道向西北冲去。
然而当狼骑冲破碎石处的军阵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接下來周铁衡、李天风有又布置了了一些军阵多阻挡,但却坚持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冲击其速度的狼骑如下山的猛虎,愈发不能阻挡。
雅各布身受重伤,还余有一气,见到麾下勇士终于冲出山峰,稍稍缓了一口气,不管如何,他们总算是冲出重围,他相信只要狼骑冲出飞狐陉,稍待修整后,飞狐陉中的这些阴险狡诈的汉军,远不是自家儿郎的对手。
他一定要让这些卑鄙的汉军付出血的代价,重伤的他已经无法挥舞弯刀了,甚至他现在由自己的亲卫带在马背上,看了一眼剩余的万余狼骑,心中稍定,只要这万余狼骑不再被围,自己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不由的在心中泛起一丝庆幸之意,终归自己这三万五千大军,未被全歼于此。
马邑,汉军禁军大营中,聚集着三十万禁军、河东军,绵延十数里的军营,堡寨林立,防备森严。
当今的枢密使郭威,亦是这两支军队的统帅,亦在军中,郭威这个朝中的国柱,威名赫赫的将军却在此时蹙眉不已。
北地三关处已经连续厮杀了近百场,前期范阳府军虽借助城池之利,防守之机,给契丹狼骑带來极大的杀伤力,但随之时间的推移,范阳府军兵力不足的劣势便显现了出來,狼骑利用人数的优势,逐渐的将前期的劣势扳了回來。
范阳府军的伤亡也逐渐的在增加了,已经有成建制的都、队、伍,伤亡殆尽,而此时禁军与河东军却还是死死的扼守在马邑,不敢继续北上。
郭威叹了一口气,这一次的战略安排,他心中确实藏了私心,这一战下來,刘峰的实力定然会被大幅度削减,这也许是政治手段吧。
虽然他自己与刘峰可谓忘年之交,但事实于此,不得已为之,在他心中还有着另一层的想法,范阳府军消耗过大,或许对刘峰來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刘峰的实力过强,于汉朝确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即便刘峰自己沒有什么想法,但这样的畸形存在总归是不妥的。
正值金秋,硕果累累之计,而郭威却一点丰收喜悦之情都无,这几日窝在在大帐之中,看着刘峰编写的练兵之策。眼睛盯在书上。心中却是早已飞到了益津关。
刘峰能否抵挡的住狼骑呢。接下來该如何和范阳府相处呢。
思虑间。帐外突然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嘈杂琐碎的声音传來。郭威的眉头不由的又蹙了起來。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他治军极严。根本不敢有人会在他的大帐外吵闹。
正待他出帐询问。亲兵却慌张的闯了进來。脸色却带有喜意。在其身后紧跟着的正是郭允民。神色却有些阴晴不定。
“何事。怎的如此慌张。”郭威威严的问道。
“大将军。范阳府大胜。契丹狼神雅各布亲率三万五千狼骑。兵行飞狐陉。意欲经紫荆关南下。却不料在黑石岭处遭遇范阳府武安卫、勇士营二军埋伏。虽冲出重围。但死伤了约有六层军士。”郭允民拱手禀道。
“喔。。此事属实。”他看了一眼郭允民。面无表情的确认道。
“属实。”郭允民咽了一口唾沫。“是咱自家的哨探探得的。且大同府的狼骑也有些动作了。”
郭威却沒有问大同府的狼骑有何动作。而是自顾自的在大帐中踱起步。
契丹南下已经月余时间。却不得寸进。大军被死死的阻在益津关外。而西路大同府的狼骑。却丝毫不敢贸然南下。有着三十万的禁军、河东军坐镇马邑,大同府的狼骑堪堪自保,哪还敢有非分之想。
而现如今耶律述的南下的一支利箭,被刘峰赶紧利索的给折断,然而接下來,刘峰要如何行事。耶律述要如何行事。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郭威的脚步也愈发的沉重,郭允民的脑门上已经闹出了密密的汗珠。
终于,郭威一声长长的叹息,让账内的郭允民、众亲卫才松了一口气,郭威的威严愈发的重了,他转身走至案前,朗声道:“击鼓。聚将。”
“咚咚咚”
中帐处的大鼓骤然响起,在军中的各将,迅速的向郭威的大帐赶來,半柱香后,大帐中已经聚起了军中校尉级别以上的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