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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黄昏,残阳似血。
江潮澎湃,山峦跌宕。
漫山红叶与天边晚霞遥相辉映,勾勒出一副波澜壮阔的锦绣画卷。
李仲飞、紫英二人拾阶而下,汇入了上香返程的人群之中。
六和塔香火鼎盛,终日信男信女络绎不绝,有不少香客甚至不远千里慕名而来。
听着香客们的家长里短,李仲飞不由笑道:“这些人大老远跑来,所求之事除了家人平安就是钱粮丰硕,却无一人为国祈福、为君分忧,不知圣上听了会作何感想?”
“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百姓所求无非一日两餐,温饱不愁罢了。”紫英望了一眼京城方向,冷冷道,“你说的不错,圣上真该来看看,看看他的子民有何祈愿。哼,自古以来只有疯子才愿将自己、将家人送上战场。”
李仲飞挠挠头,嘿然道:“大姐话里有话啊?”
“你听出来了?被你听出来又有何妨?”紫英冷哼道,“圣上初登大宝,不顾百废待兴、万民思安,一心只想收复失地、建功立业,岂非本末倒置?”
李仲飞奇道:“大姐如此肯定,难道圣上欲兴兵北伐,并未空穴来风?”
“此次进京,家父没能见到圣上,尚未证实真伪。”紫英叹道,“不过郭元帅曾提及朝中武将更换颇多,新晋要职的均是主战一派,而且圣上有意改组禁军,扩充江北防务,若无意北伐,何必如此?”
李仲飞想了想,摇头道:“在下觉得大姐多虑了,不知大姐是否听说过《百官谱》?当初李党、赵晋在京城地方遍植亲信,如今叛乱虽平,尚有余党急待整肃,圣上根基未稳,自然不能容忍这些人继续留在任上兴风作浪。”
“你这些话与赵大人如出一辙,”紫英侧身让过一个怀抱孩子的女香客,才道,“赵大人虽极力澄清圣上绝无北伐之意,但家父心中始终难安。仲飞,你与圣上乃生死之交,可否想办法带家父进宫面圣?是与不是,如果能得到圣上金口玉言,也好见机行事。”
李仲飞有些奇怪地看着紫英,不解道:“大姐认识圣上比在下还早,为何不亲自求见?”
“此一时彼一时,你荣升四品上将,圣上却对我夫妇二人只字未提,”紫英难掩失落之色,幽幽道,“也许在你和陵儿的事上,圣上仍对我心存不满。”
听她旧事重提,李仲飞顿时不悦道:“大姐说得哪里话?陵儿一直敬圣上如兄长,圣上已敕封陵儿为御妹,他俩能有什么事?”
赵扩曾对冷陵一往情深,当初随龙伴驾的人虽然都心知肚明,但自从李仲飞与冷陵成亲之后,便对此事讳莫如深。因为大家都懂得一个浅显的道理,谁也不愿意听到有人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念念不忘,李仲飞亦不例外。
紫英察觉失言,忙改口道:“你方才问及辛大人和冷盟主为何没进京,是牵挂
陵儿的去向吧?”
见李仲飞冷着脸一言不发,紫英尴尬地笑了笑,兀自道:“辛大人身为犯官,无圣命是不能擅自离开信州的,这次虽因家父执意要求才随行北上,但若在京城露面,恐怕会给玉笏门增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冷盟主与辛大人在半路便带着陵儿去了琥珀镇等消息。”
念及赵崇宪之言,李仲飞轻吁道:“朱老前辈从一开始便该想到这些,万一圣上因此怪罪下来,辛大人如何自处?”
“家父所为确实有失稳妥,但……”紫英想替朱熹辩解,一时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沉吟半晌,最终叹口气道:“辛大人既已交出了兵权,想必圣上不会太过为难他了吧?毕竟从龙平叛的功劳摆在那里,圣上也不应将事做绝。”
“但愿如此吧。”李仲飞有些不满紫英开口闭口提功劳,想劝又觉得自己身份不符,只得勉强笑道:“陵儿有没有说过她何时来找我?”
紫英摇摇头道:“没有,不过听冷盟主的意思是,圣上改变对辛大人的处罚之前,他们不会进京。”
“我们曾约好了一同面圣谢恩,她为何没有等我?”李仲飞想到定是冷飞云从中作梗,忍不住叹了口气。
果然,紫英略带惋惜道:“陵儿本来想留下,奈何冷盟主坚决不肯。仲飞,你有时间便去趟琥珀镇吧,尽快和冷盟主缓和一下关系,免得陵儿从中为难。”
“话虽如此,但做起来谈何容易?”李仲飞苦笑道,“若不是和陈大哥耽搁了一夜,在下也不会与陵儿分开,又何至如此?”
提起陈博,紫英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轻咳道:“耽搁一夜,你为何却迟了整整三天?”
“在下坐船,怎比得过你们骑马?”李仲飞郁闷道,“既已决定过江后改走旱路,也不知道留个准信,却说什么让在下自行想办法回京。若非靳全胜,恐怕在下现在还路上呢”
紫英故意不理会他的不满,眨着大眼睛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走的旱路?”
“这不明摆着吗?不然有什么船能比沙船还快?”李仲飞没好气道,“就算同样走旱路,在下押送装书的马车也快不到哪儿去。”
紫英奇道:“马车?在哪儿?”
李仲飞一愣,忽然一拍大腿道:“哎呀,竟忘得一干二净了。早先来时,不知你们落脚何处,便将马车暂时安置在了金玉兰阁。唉,大姐稍候,在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