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手劈李仲飞的同时全力飞扑冷陵,急于求生的yù_wàng令他身形何止快似闪电,瞬间已至冷陵身旁,那箕张的五指眼看就要扣上冷陵后颈。
一寸,然而仅仅只剩一寸距离!他再难逾越半分!因为高亮出手了。
他快,高亮比他更快!
穴道刚刚解开,高亮立刻崩断缚身绳索,铁拳直击雷鸣肋下。这一拳又快又重,击的又是雷鸣必救之处,若雷鸣执意制住冷陵,势必在这一记重拳之下非死即伤。
见状,雷鸣心知大势已去,硬生生止住身形,反身掠向帐外。
“留下吧!”李仲飞看得真切,暴喝一声,闪身挡住帐门,双掌迎着雷鸣推去。高亮解了冷陵之危,也从雷鸣身后打出数拳。
雷鸣一心防备李仲飞,再无暇旁顾高亮,加之心神大乱,实力已经十不存三,还怎能同时躲过两大高手夹击?稍稍慢得半刻,便被高亮几记重拳悉数打在后背之上,直打得他鲜血狂喷,一头撞向李仲飞。
“来的好!”李仲飞恨他残害了那么多暗影死士,迎面又是一掌,雷鸣再也承受不住身体和意志的双重打击,倒地吐出几颗牙齿,含糊不清地叫道:“饶命,我放你们走!”
“小爷用得着你放?”李仲飞上前一步又要动手,把雷鸣吓得魂飞魄散,抱头哀嚎道:“我……我送你们走!”
短短数言,雷鸣又呕出口鲜血,他顾不得血污封住了双眼,胡乱摆着手叫道:“你们脱身不易,我愿做你们的人质,保你们平安脱险。”
“早这么做不结了?竟然还想对陵儿动手!”李仲飞冷哼道,“你就是贱骨头!”
雷鸣抹了把脸上的血迹,苦着脸道:“我请你三思的时候便有意投降,可你不愿给我机会把话说完啊。”
“还嘴硬!”李仲飞作势欲打,雷鸣忙缩着身子道:“别……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算你小子识相。”李仲飞一把提起雷鸣,向帐外走去,低喝道:“你若敢耍花样,我立马扭断你的脖子!”
“不敢不敢,我真的服了。”雷鸣耸拉着脑袋,眼珠子却滴流乱转。
李仲飞看在眼里,走了两步突然手腕反转,让雷鸣面对着自己,冷冷道:“听说附近已经被你布满了陷阱机关,我是不是该让你先挨个试过一遍?不然我们走的不安心啊。”
闻言,雷鸣的脸彻底垮了下来,哀叹道:“我可以让士兵当着诸位的面破去陷阱,这样你总算能放心了吧?李兄弟,我只求你们脱险之后能放过我。”
他说着话,嘴角仍不住的向外溢血,显然高亮那几拳已经重创了他的内腑。李仲飞故意视而不见,等高亮解开众人身上的绳索,大步走出帐外,朗声道:“雷鸣已在我手上,不想看着他死的速速退后!”
雷鸣倒也配合,歪着脑袋冲围在帐外的铁甲骑兵吼道:“都滚得远远的,谁敢乱来,老……老子弄死他!”
就这样,高亮背着冷陵在前,焦龙庆和罗星河抬着华威宏居中,李仲飞押着雷鸣断后,一行数人缓缓走向距离最近的大营南门。
见雷鸣如此模样,铁甲骑兵不敢近前,又不能就此放任李仲飞他们离去,只得亦步亦趋的跟在几人身后,张弓搭箭寻找机会,并且派人火速奏报鲁司祚。
李仲飞担心鲁司祚到来之后,雷鸣再也无法控制住局面,一面大声警告铁甲骑兵莫要轻举妄动,一面催促雷鸣快走。雷鸣倒也老实,对李仲飞言听计从,但他伤的实在太重,走不多远便数次跌倒,到后来几乎是被李仲飞架着继续前行。
众人穿营过帐一路向西,眼看就要到达南门附近,南门外激烈的厮杀声彷佛提醒他们再稍稍坚持一下,只要与明州兵汇合就能逃出生天。
可就在此时,身后骤然响起密集的马蹄声,李仲飞长叹一声,心想定是鲁司祚率军赶至。他示意高亮几人想办法冲出营寨,自己则挟持着雷鸣朝马队迎了回去。
来人果然是鲁司祚,身后跟随着先前被骗走的廖才和钱勋,数百虎师士兵与铁甲骑兵混在一起,隐隐有包围李仲飞等人之势,急得李仲飞赶忙叫道:“想要雷鸣性命的话,谁也别过来!”
只见鲁司祚冷冷一笑,抬手喝止士兵的脚步,冲李仲飞道:“想不到李兄弟如此高明,连本将也被蒙在鼓里,不过可惜啊,你们终究还是功亏一篑。龙师已被击退,史弥远这群乌合之众覆灭也只在旦夕之间,事到如今,李兄弟莫再一意孤行了,识相的快放了雷将军,本将不改初衷,绝不伤害你们性命!”
李仲飞将雷鸣挡在身前,低声呵斥他再喊几声救命以扰乱鲁司祚心神,为高亮等人脱身多争取一点时间,谁知连催数遍,雷鸣始终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伸手探其鼻息,李仲飞不由大惊失色,原来雷鸣早已气绝多时,只因尸体挂靠在李仲飞肩头才一直未被人发现端倪。
“该死,这可如何是好。”李仲飞偷眼后瞧,距此不远的南门战事正酣,明州兵攻势虽猛,却始终难越雷池半步,在虎师士兵的顽强抵抗之下死伤惨重,已渐渐有了败退的迹象。而高亮等人被防守南门的虎师士兵所阻,无奈掉头退向寨墙跟下。
两丈余高的寨墙换作平时形同虚设,但如今冷陵和华威宏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无法行走,罗星河又不会武功,加上焦龙庆被折磨的遍体鳞伤,照顾自己已属不易,高亮虽轻功不凡,但带着此四人,也只能望墙兴叹。
李仲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