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庆森眼中精芒越来越盛,李仲飞在心中暗暗估算彼此之间的差距,同时调整着自己的气息。直到庆森身上的“咔吧”声渐渐停止,李仲飞似乎松了口气,缓缓道:“在下确实就几乎满盘皆输,但公公显然也算错了一点。”
“哦?”庆森挺了挺胸膛,让自己坐的更端正一些。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李仲飞,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被绑紧了四肢,等待宰杀的羔羊:“咱家什么地方算错了?”
李仲飞冷冷一笑,身上渐渐被绿雾笼罩,双目也变得赤红如血:“就凭你和楼下那帮饭桶,还想抓住在下?”
“小子,你太自负了!”庆森仰头狂笑,笑声又在极盛之时戛然而止,他森然道:“今天咱家便教教你什么叫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天”字刚刚出口,他突然探手向李仲飞抓来。
二人相距丈余,也不见他盘着的双腿如何借力,展臂的同时身形暴长,只一瞬便已到李仲飞面门。李仲飞只觉罡风扑面,呼吸立时为之一窒,慌忙侧头闪避。
庆森一爪抓空,当即立掌作刀,横切李仲飞脖颈。李仲飞不及多想,拧腰错身滑开一尺,庆森的手刀便自他胸前堪堪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胸口隐隐作痛。
庆森狞笑数声,?势在空中打了一个回旋,双拳连环击出,化作无数拳影分袭李仲飞头胸腹必救之要害。一时间,房中拳风大作,所及之处门窗破裂、碎屑四溅。
李仲飞一退再退,连躲庆森二十七拳,二十七拳眨眼即过,他直至被逼至墙角,竟没能还上一招,身上重重绿雾在拳风之中亦有消散的迹象。
“好快的身手!”李仲飞啐口吐沫,猛地暴喝一声。暴喝声中,稍显稀薄的绿雾重新浓重起来,同时隐约透着丝丝寒气。
感觉到阵阵冰寒袭来,庆森有些意外,飞身后撤的同时挥舞袍袖打散漫天木屑,脱口道:“好小子,你还有看家的本领没用啊。”
李仲飞不停抽取着丹田之中的冰寒内息,咬牙道:“阉贼!想逼我尽展全力,你有那么大的本事么?”
“等打碎你满口伶牙,看你还如何辱骂咱家!”一句“阉贼”,将庆森彻底激怒了,他脸色一沉,就要再次出手,忽听黄韬在楼下叫道:“他们打起来了,快去保护公公!”
“滚!”庆森扭头厉声尖啸,啸声穿耳入脑,震得李仲飞两耳嗡嗡作响,楼下的骚动也随之消停。庆森又骂了句废物,冲李仲飞道:“来吧,使出你的全力,咱家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你会后悔的。”李仲飞被其如此轻视,顿时又羞又怒,绿雾笼罩之中已然寒霜隐现,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随着他一呼一吸之间,包裹手臂的绿雾迅速游向双拳,渐渐形成两团硕大的气团,庆森见状,也不由凝神戒备,等待他的雷霆之击。
“看掌!”李仲飞大喝出口,双掌并于胸前,将两团绿气融为一体,猛地向庆森推去。气团离体而出,他再次振臂并掌,又是一团绿气形成。如此往复,转眼之间已有六团绿气几乎不分先后冲向庆森。
“不过如此么。”庆森冷冷一笑,眼中满是不屑,只见他不闪不避,双手连挥,从容将六团绿气一一拨开。绿气四散飞撞,将墙壁炸得粉尘弥漫,其中一团更是击中了庆森身后一侧的窗户,被炸散的窗扇化为无数碎块铺天盖地砸向楼下的龙师官兵,引起阵阵惊叫。
李仲飞想不到自己全力凝聚的真气竟被庆森轻易化解,大惊之余不由气势一黯,庆森瞅准机会,反击瞬发即至。李仲飞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打得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一口鲜血喷出,李仲飞单膝跪地,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躯,睚眦道:“好快!”
“是你太慢了。”庆森显然没有停手的意思,短短五个字出口,他又连出五拳。李仲飞无力躲闪,只得强运内力,交错双臂护住了要害。
五拳又快又狠、拳拳打实,李仲飞只觉双臂犹如被巨锤重击,好容易挨过四拳,他已双臂酸麻,再无法抬起半分,眼睁睁看着那最后一拳,也是最重的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心窝。
一声惨叫撕心裂肺,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李仲飞被打得仰面飞起,继而重重摔回地板,再也动弹不得。
庆森上前一步,抬脚踏在李仲飞胸口,疼得李仲飞几乎背过气去,口中溢出的鲜血染红了半张脸颊。庆森狞笑道:“凭你这点本事,也敢在咱家面前放肆?真是不知死活。”
李仲飞尝试着动了动身子,一阵裂骨的巨痛让他不得不放弃挣扎,他忍着强烈的眩晕,恶狠狠地瞪向庆森。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庆森此时恐怕早已死无全尸了。
庆森无视他眼中的恨意,幽幽叹了口气:“咱家看你是个人才,又师出五毒,不如就此归?了皇后娘娘,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痴心妄想!你以为天下人都像你们这般利欲熏心、黑白不分!”李仲飞深吸口气,猛地将一口血痰啐在了庆森的衣摆之上。
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刚刚连李仲飞全力一击都面不改色的庆森,此刻竟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姑娘,也不再管李仲飞会不会逃走,兀自转身扑向床榻,抓起被角在自己衣摆上拼命的擦拭起来。
一边擦还一边带着哭腔嚷道:“脏死了,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要脸,打不过咱家便想恶心死咱家么?真是脏死了!”他越说越激动,语气中充满着委屈,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