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大叫一声,闪身挡在李仲飞身前,手腕疾翻,附近地面上插着的十余支弩箭忽然发出一阵颤动,竟被她手中的“通灵”宝剑吸附过来。只见她宝剑回旋,再一翻手腕,娇叱声中,那些弩箭闪电一般朝着楼顶上的黑衣人激射而去。
黑衣人刚刚装填完劲弩,做梦也想不到紫英有此一招,猝不及防下,五六个黑衣人胸口中箭,惨叫着栽下楼顶。
紫英一招得手,重新吸过十余支弩箭,身形随即暴起,掠向楼顶,人在半途,弩箭再次散出,又在黑衣人之间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楼顶一乱,二楼和东侧院墙上的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弃了劲弩,抽出兵刃冲入院里,与陈博及血盟弟子战做了一团。
李仲飞瞅准机会,拦腰抱起冷陵,朝着空无一人的西侧院墙掠去,在经过五子时,低声叫道:“五子兄弟,随我速退!”
五子答应着,看了一眼高高的院墙却面露难色,李仲飞以为他不愿丢下同伴独自逃命,急道:“紫英大姐自有安排,我们先离开客栈再说。”
说罢径直跃上院墙,足尖轻点墙沿就要遁去。冷陵忽然轻哼一声,小声道:“五子哥不会轻功。”
“什么?”李仲飞怔了怔,感觉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由脱口道:“堂堂血盟分坛坛主竟不会轻功,你在开玩笑吧?”
“谁有心思……”冷陵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声音不觉稍稍大了些,顿时疼的冷汗如雨,闷哼一声,缩回了李仲飞怀里。
此时李仲飞已经跳出院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但无论他信不信,事实的的确确就摆在他的面前。他只好苦笑一声,回忆着五子方才的大体位置,抬脚将院墙踹出一个大洞。
谁知他情急之下用力过猛,只听轰隆巨响,院墙竟塌开一道三尺余宽的缺口。砖石飞溅,正在院墙附近厮杀的人群被砸个正着,惊呼声、惨嚎声乱成一片,就连五子的额头也被碎屑划开一道寸许长的口子,一时间血流满面,甚为可怖。
李仲飞没想到竟然失手伤了自己人,一张脸红的发烫,好在夜色如墨,也没人察觉真相,少了诸多尴尬。他腾出只手自缺口中扯出五子,转身向着茫茫密林发足狂奔,但未及数步,又听见林中响起一连串的机括声。
对于这种劲弩的装填之声,李仲飞今晚简直再熟悉不过了,忙止住脚步,搭手将仍在闷头前冲的五子拉了回来。就在这一停顿之间,数支弩箭擦着五子的鼻尖飞过,吓得五子“哎呀”一声跌坐在地。
从方才的机括声中,李仲飞断定对方弩箭的数量远远不止这几支,他有预感剩下的肯定随即便至,但劲弩之快根本容不得他俯身拽走五子,当即一咬牙,飞起一脚将五子踹飞出去。
果然,就在五子滚出半个身子时,一排弩箭赫然射中五子刚刚跌坐的地方,弩箭直没箭柄,只露出指长的一截兀自发颤。
“你干什么!”五子不明就里,从地上蹦起来便要同李仲飞理论,李仲飞无暇解释,足尖挑起几块碎石击向弩箭射来的方向,却没听到意料中的惨叫,想必林中埋伏之人发射弩箭之后立即变换了藏身之处。
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李仲飞不敢冒然深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拉着五子重新退回院墙附近。
他在这里进退维谷,紫英却在楼顶杀得满头大汗,黑衣人中不乏高手,虽远不及紫英武艺超群,但彼此之间进退有度、配合默契,再加上以众搏寡,紫英过不多时便明显体力不支,在四名黑衣高手的合击之下节节败退,眼看就要被逼下楼顶。
陈博早已注意到爱妻势危,无奈自己也同时面对十余名黑衣人的联手,实在分身乏术,眼睁睁看着身边血盟弟子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急的钢牙咬碎,却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楼顶忽然传来一声惊叫,陈博听出紫英的声音,再无心恋战,猛地挥剑劈死两名冲在最前的黑衣人,返身纵上墙头循声望去,正看见紫英被一黑衣高手打下楼顶。
惊骇之余,陈博急忙飞身去救,却不想因他突然离开,血盟弟子阵脚大乱,转眼就被黑衣人攻近院墙的缺口处。
紫英落下楼顶,幸好陈博及时赶至,在半空扶了她一把,并未受伤,她从地上打了个滚翻身跃起,一把扯断了自己长裙的下摆。由于黑衣人来得太过突然,她根本没时间换上适合作战的紧身劲装,方才也因此吃了不小的亏。
长裙下摆尽去,紫英娇叱一声,又想重新跃上楼顶,却发现李仲飞和五子正躲在墙角兀自发呆,不由怒道:“发什么呆愣,还不快走!”
“林中有埋伏!”李仲飞急忙解释道。仿佛故意配合他一般,林中又射来一排弩箭,这次李仲飞早有防备,拉着五子闪身横掠,电光火石之间,弩箭擦着他俩堪堪而过,射入缺口,随即里面传出数声惨叫,不知是谁倒霉,作了枉死鬼。
紫英环顾四周,只见到处都是兵器的寒光,急的跺了跺脚,咬牙道:“顾不得许多了,其他方向更不可能逃走。”说罢推了李仲飞一把,自己正要杀回去,迎面碰上陈博退出缺口。
陈博猛冲一步,反手刺死一名追出缺口的黑衣人,抹了把汗,道:“挡不住了,敌人太多!”
短短一句话的功夫,又有六七个黑衣人自楼顶跳下,紫英错身迎上,长剑连吐,却因久战乏力,只刺伤了其中一人,便险些被砍中肩膀,惊呼声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