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地喘了几口粗气,年轻人哆嗦着说道:“小的见二人倒毙路旁,一时鬼迷心窍,想拖到没人的地方搜些财物。”
“胡说!”李仲飞怒不可遏,又怕再吓到年轻人,不敢大声喝斥,沉声道:“这分明是两个乞丐,怎可能有钱财?”
“大爷有所不知,”年轻人又磕了两个头,道:“这二人不同寻常乞丐,乃是丐帮弟子,所以……”
李仲飞脸色一变,忙仔细查看尸体,发现正是红脸乞丐的手下,这才分别半日,想不到竟被人杀死与城外。
他一把提起年轻人,咬牙切齿道:“他们被谁所杀?快说!”
年轻人被抓住前襟,勒的脸红脖子粗,下意思的伸出手去扳李仲飞的手指,但李仲飞的力气又岂是他这个寻常人能及?任他百般挣扎也只是徒劳罢了。
赵晋在旁却看出一丝异样,猛地抬手将年轻人另一只手抓住,喝道:“你手里是什么?”原来直到此刻,年轻人仍始终紧紧攥着这只拳头。
“玉牌……杀他们的黑衣人掉的……啊!”年轻人话未说完,便杀猪般的嚎叫起来。李仲飞不明就里,忙松开手。年轻人失了束缚,握着那只紧握的拳头满地打滚。
赵晋叹了口气,面露愧色道:“过于着急了,好像把他的手指掰断了。”
李仲飞反手拽过年轻人的手臂,乍看之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哪是掰断了手指?连整个手掌都扭曲变形,显然已经废了,而年轻人所说的玉牌也已碎的不成样子。
“你们……你们杀了我吧。”年轻人疼的五官扭曲,意识也有些模糊不清,有气无力地呢喃着。
李仲飞见此情形,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只好甩开年轻人的手臂,冲赵晋道:“我刚让丐帮调集人手,便有弟子在城外被杀,对方想必是冲着嘉王来的。”
“这只是推测,”赵晋想了想道,“当务之急应替燕长老夺回解药,尽快去追嘉王。何况丐帮分舵就在城中,等解药到手后再打听也不迟。”
李仲飞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放心,不如咱们分头行动。我去寻闫家兄妹,大人即刻回返空灵谷,请居士严加防范,以防敌人偷袭。”
“也好。”赵晋答应着,却不动身,反而走向密林深处:“兄弟先行一步,我有些内急。”
李仲飞笑了笑,独自掠出密林,打马奔入了无为城。他围着偌大的城郭转了两三圈,但凡医馆都被他砸开了门,均未见到闫家兄妹。
无奈之下他又去客栈、酒楼寻找,折腾的精疲力竭,同样一无所获。心想闫家兄妹兴许早已离开了无为城,不禁对燕月如的伤势倍加担心。
无精打采地走在街上,他摸摸干瘪的口袋,叹气不已,懊恼自己与赵晋分开时竟忘了再向他讨要些银两,不然纵使寻不回解药,买些人参鹿茸也好表表心意,就这般两手空空的回去,如何对得起张明浩?
转过一个路口,眼看就要出城,两个酒客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说话声是从路旁一家酒肆中传出来的,只听一人大声抱怨道:“今天真他妈的倒霉,竟遇到这么蛮不讲理的王八蛋!”
另有一人小声劝道:“少说两句吧,看那三人样子,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你还算幸运,张大嘴可就倒了血霉了,硬被逼着摆渡去江南。长江是那么容易过的吗?大晚上的风高浪急,这下子恐怕凶多吉少咯。”
先前那人哼声道:“淹死他们最好,老子看那婆娘生的俊俏,不过夸赞了两句,到现在脸还疼呢。张大嘴在咱们无为城可是水性最好的,那三个混蛋就算全喂了王八,也淹不着他。”
李仲飞越听越觉得是在谈论闫家兄妹,暗忖无为城码头范围甚广,若仅凭张大嘴的名字去寻,恐怕耽搁功夫,不如向此二人问个明白。念及于此,他忙拴好马跑进了酒肆。
到这般时辰,吃酒的人已不多,那二人就在门口旁的桌上,一人脸颊又红又肿,仍在骂个不停。李仲飞走过去作了个揖,道:“两位大哥请了,方才小弟听你们在说三个坏人,可是两男一女?”说着将闫家兄妹的样貌详细描述了一番。
不等他说完,挨打那人便叫道:“正是这三人,气死老子了。”
另一人却极为谨慎,打量了李仲飞两眼,搓着下巴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打听他们?”
“小弟与他们有些宿怨,”李仲飞轻咳一声道,“不瞒二位大哥,那三人是江湖骗子,想骗钱财被我们发觉,虽打伤了其中的女子,但仍被他们逃脱了。”
挨打那人一听,也顾不得脸疼,咧嘴大笑活该。李仲飞又故意叹了口气,道:“可惜虽解了气,但被他们骗去的银两还未追问,唉!那可是我们忙活了一个年关的酬劳啊。”
“这好说,他们去了……”挨打那人一句话未说完,被另一人截断了话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俩都是本分的生意人,惹不起你们这些跑江湖的。”
他如此一说,挨打那人也不再言语,扭头招呼小二。李仲飞忙起身拦住,冲小二道:“四凉四热,拣些稀罕的上,再来坛最好的酒。”
小二吆喝一声跑回后厨,李仲飞对挨打那人抱拳道:“敢问大哥高姓大名,作何营生?”
挨打那人见李仲飞如此大方,心生好感,还礼道:“我叫黄生,这是我兄弟李平,平日里摆弄些江鲜。”
李仲飞笑了笑,冲李平道:“原来大哥也姓李,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