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提到我?他竟把我忘了?”严彪听到张明浩的话,形似癫狂,竟然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来,“他不能忘了我,我做了那么多,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怎能说忘便忘了!不,不对,忘了好,忘了更好,他不能记得我,他若记得我,就该杀我了……不行,不行!”
严彪语无伦次,张明浩却若有所悟,突然一拍大腿,叫道:“我明白了,原来是你!”
“不,不是我,不是我!”严彪也仿佛明白了什么,一缩脖子叫道:“我只不过是个疯子,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事也没做!什么人也没杀!”
“原来真的是你!”张明浩也变得有些狰狞,恨声道:“你好狠!死了那么多人,都是你在从中作梗!你不是严彪,你才是五毒教最大的奸细!”
“奸细?”宁夏越听越糊涂,忍不住指着严彪问道:“他做了什么?他不是严彪,那他是谁?”
严彪听到宁夏开口,明显呆了呆,随即疯了一般大吼大叫:“你问我是谁?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
他一边吼叫,一边死命挣扎,郎发斌用手肘一顶他腰眼,他一头栽在地下,脸上顿时沾满了泥土,但他好似浑然不觉:“我明白了,你不是夏清风!怪不得你没走,他却走了。你不是夏清风,不是……哈哈哈哈……呜呜呜呜……我担惊受怕多少年,想不到竟是这个结果!”
严彪又哭又笑,以额顿地:“他走了,她也走了,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用?对,我也要走……可我又能去哪里?中原没我容身之地,大夏我又不敢回去,天下之大,我能去哪儿?”
“你哪里也不能去!张明浩暴喝一声,让所有人不由一愣。 周彪抓住机会,突然挣开郎发斌的钳制,凌空一个跟头翻过众人头顶,一阵风般向峰下冲去,等众人回过神来,他已没了踪影。
张明浩没想到严彪轻功竟然如此高超,急忙冲五老喊道:“他不姓严,他姓周,他就是周彪!”
“周彪?”五老脸色大变,对视一眼,同时施展轻功,径直跳下了半峰腰。五人如五只雄鹰,在山谷中打了个盘旋,一头扎向峰底。
暴雨倾盆,天光消隐。
赵晋令卢侃率主力返回隆兴城,自己则带着亲兵卫队留了下来。经过短暂的忙碌,士兵们已从六盘岭下搭起一排简易的军帐。
帅帐之中,两名亲兵将数只牛油大蜡点燃,安好灯罩,挂在帐梁之上。
赵晋高居主位,与辛弃疾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李仲飞则向袁磊打听黑龙城的情况,魏士旭站在门口不时左右张望。
夏清风北上之梦破灭,五毒教战事已结,几个人都在等着各路豪杰齐聚,好一同商议入京勤王大计。
不多时,张明浩只身返回,脱下蓑衣交给一旁守立的亲兵,魏士旭问道:“其他人呢?”
“本教弟子已护着宁儿回了金蟾宫,张、郎二位帮主正在安置各自帮众,应该快忙完了。”张明浩拿起茶碗一饮而尽。
辛弃疾呵呵笑道:“张老弟,以后要改口称夏教主喽。你我虽心知肚明,但掩人耳目的功夫仍需做足啊。”
“辛大人所言极是。”张明浩随意寻了个位子坐下,叹道:“只不过仍有些不习惯罢了,让宁儿假冒夏清风实属无奈之举。”
“大乱初定,稳字当头,张大侠此计甚为妥当。”赵晋抚须道,“赵某至今想不明白,贵教为何与大夏国濮王扯上了瓜葛?方才听李兄弟讲,那夏清风竟然是大夏公主?”
听他说起李仁忠,袁磊和李仲飞也放下了话题,向这边看来。张明浩沉吟半晌,问赵晋道:“敢问大人可记得大宋凤翔府是何时落入金人之手?”
赵晋想也没想,便道:“绍兴十二年,宋金以大散关为界,自此凤翔在内万里沃土尽归夷狄,赵某还记得岳公鹏举元帅也是在那年除夕惨死风波亭,算起来已五十余年了。”
“大人好记性!”张明浩又倒了碗茶,一口喝干,才抹抹嘴道:“事情的起因正是从那时开始的,若想讲得明白,在下只能从头讲起……
宋金议和,吴家军退入大散关内,有一支义军却留在凤翔府继续抗金。面对金国铁骑连番征伐,这支义军仍然坚持了十余年,但最终孤军无援、元气大伤。为保存实力被迫转为地下,改名‘血盟’,抗金方略也从正面对抗变为了刺杀和偷袭。”
“原来‘血盟’竟由此而来。”辛弃疾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赵晋道:“大人也知道‘血盟’?”
辛弃疾点点头,冲张明浩拱了拱手,道:“我们还是先听张老弟说下去吧。”
张明浩笑了笑,继续道:“血盟盟主,也就是义军首领冷轩,之所以决心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是因为他手中有一样东西,他坚信凭借此物足可驱除胡虏、扭转乾坤,拯救大宋于生死危亡。”
“翻天印?”李仲飞失声惊呼,引得众人侧目不已。
张明浩点了点头,又摇头道:“虽不是翻天印,但与之相关。翻天印有十六位高手守护,冷轩便是其中之一的后人,冷家代代相传着找到翻天印的一条线索。”
他颇有深意的看了李仲飞一眼,接着道:“绍兴三十年,冷轩得知金主完颜亮即将起兵犯宋,情急之下广发英雄帖,希望聚集所有护印高手的后人,合力找到翻天印。经过一番努力,果真有四位护印高手的后人应邀前往,冷轩将五条线索合并,最终划定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