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一路畅通无阻,行动迅速,但路途遥远,到定军岭时已近天明,并未见附近有厮杀的迹象。
卢侃派哨骑在附近搜索一番,依然一无所获,不由疑惑道:“会不是情报有误?”
“不会,五毒弟子没必要给宁夏送假情报。”李仲飞摇摇头,“何况方才路过烈火寨,见其寨门紧闭,咱们这么大的动静也未引出一兵一卒,想必寨中已然空虚。”
卢侃沉吟道:“也许天王帮、丐帮已被击溃,五毒教兵马去增援夏清风了?”说到这里,他见焦龙庆面露不悦,忙改口道:“也可能火土二旗被围歼,两帮英雄进军六盘岭了。”
李仲飞苦笑一声:“无论谁胜谁败,战场在哪儿?”
焦龙庆问道:“你可知伏击地点在何处?”
“具体不清楚。”李仲飞摇头道,“报信的说在定军岭有条小路,可直通六盘岭,二旗就是在半路遇到的伏击。”
“那条小路在哪?”焦龙庆放眼远眺,定军岭外只有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不由眉头紧皱。/他见李仲飞又在摇头,责怪道:“兄弟怎的这般粗心?来时也不问清楚。”
“当时宁夏不知咱们的计划,她又无意救援火土二旗,有她在旁,我不敢多问。”李仲飞叹道,“方才着急赶来,确是我疏忽了。”
“这可如何是好?”焦龙庆急的团团乱转,李仲飞自知失策,跟着一筹莫展。
卢侃见状笑道:“二位莫慌,军中常备信花,以作联络之用。我们可兵分两路,一路从岭上向南搜寻,一路翻岭而过,择路南下。谁先找到,立刻放出信花。”
“怎么不早说。”焦龙庆大喜,立刻依其意,与李仲飞同领一军自岭上向南。
前行不久,山势愈发险峻,马蹄踏在山石之上不时打滑,好几次几乎有士兵跌下山崖。
焦龙庆不敢冒进,下令部队暂停,飞身跃上一块巨石,环视片刻,冲李仲飞道:“前面已无道路,不可能有大队人马打此经过。”
李仲飞跳到焦龙庆身边,踌躇道:“火土二旗皆为步军,不如我们弃马再向前搜索一程?”
“没那必要,”焦龙庆指着定军岭两侧道,“左右全是悬崖,别说埋伏了,连个人都藏不住。”
正在这时,岭外原始森林中忽然窜出一道火线,火线笔直飞入半空,炸出一团绚烂的火花。
二人见信花升起之处虽仅仅距离数里,但悬崖相隔,只好率军原路返回。绕了一个圈子,等赶到时,卢侃正与一人争执着什么。
那人看见李仲飞过来,对着卢侃大声道:“你要等李仲飞,现在李仲飞来了,还不快下令加入战斗?”
焦龙庆认出此人正是褚大鹏,忙将他与卢侃相互介绍了,问道:“为何发生争执?”
褚大鹏急声道:“我们虽然将五毒教众围在一处山坳中,但对方人数众多,又甚为强悍,激战一天,双方伤亡都很惨重。方才这位卢将军带兵赶至,我得知是来增援的,便请他将早已疲惫不堪的两帮兄弟换下来,谁知他死活不肯,只说要等李兄弟。”
见卢侃一脸平淡、沉默不语,焦龙庆疑惑地看向李仲飞,李仲飞也莫名其妙,耸了耸肩。
褚大鹏气得一跺脚,问李仲飞道:“夷人呢?说好的与夷人合围定军岭,为何迟迟不见人影?”
李仲飞忙道:“僮军正在围攻六盘岭。”
“什么!”褚大鹏勃然大怒,叫道:“夷人为何不按计划行事?可知这一天内,有多少弟兄力竭而死!”
“褚大哥莫恼,”李仲飞摆手道,“这事不怪僮军。”
“那怪谁?怪你?”褚大鹏脸色涨红,身上多处带伤,看来伏击之战真如他所言,打得十分艰难。
“夏清风提前出兵,我根本来不及通知丐帮,只好请侬语艳联络僮军临时改变计划。”李仲飞又将经过挑重要的简单讲了一遍。
当听到火土二旗是因增援六盘岭才遭到的伏击时,褚大鹏有些怅然:“如此说来,战事竟有这么大的变化,我们能截住火土二旗,也实属侥幸啊。”
“的确如此,”李仲飞沉声道,“若非僮军,两帮英雄纵然埋伏至今,也不会遇到火土二旗,因为他们根本不会离开本寨。而且,夏清风恐怕早已穿过僮家区域,逼近京城了。”
闻言,褚大鹏有些失落,垂头道:“我一直以为这场伏击战十分重要,虽不敢说是胜败关键,至少也可以影响大局,谁知竟这般可有可无。”
“褚大哥切莫如此。”李仲飞拍拍他的肩膀,想找些话来安慰,焦龙庆不耐道:“现在不是耷拉脑袋的时候,速速令隆兴军加入战斗,五毒教已属强弩之末,正是将其一举歼灭的大好时机。”
李仲飞却道:“我来时得张前辈嘱托,尽量劝降火土二旗。迫不得已时也只惩首恶,放那些普通的五毒弟子一条生路。”
“你开什么玩笑?”褚大鹏和焦龙庆陡然变色,褚大鹏更是急的连连跺脚:“仗都打到这个份上了,还谈什么妇人之仁!”
“褚大哥有所不知,”李仲飞示意他稍安勿躁,“我们本意只是阻止夏清风北上,张前辈已决定逼迫夏清风退位。夏清风一除,五毒教自然安生,张前辈乃一旗之主,怎忍教中弟子横遭屠戮?何况我们有此大好形势,全仗张前辈从中斡旋。违背了他的意愿,恐生祸端。”
褚大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愣了半晌,才苦笑道:“此事可难办了。”
“为何?